第二天一早,慕容軒隻是淡淡的看了劉嫖所準備的車馬隨從,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隻是,在啟程的時候,他卻沒有選擇劉嫖為他準備的馬車。
“長公主這樣準備周全,想來雪山一行,應該是安全周到的很,那在下便放心了。”慕容軒如是說。
“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嫖問道。
“我生性喜靜,不習慣這麼多人一路同行。所以,便不與他們一路了。”隻要看見這麼多的人,慕容軒就覺得頭痛,哪裏還想要跟他們一起走啊。
“這,這怎麼可以?”劉嫖想也不想就反對道。他怎麼可以不一路相隨,若是那樣的話,她的腳怎麼辦,若是路上發生什麼危險的話豈不是……
“為何不可?”慕容軒看向劉嫖,臉上沒有一絲神色,他慕容軒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慕容公子身為神醫,怎麼可以對自己的病患不管不顧。”劉嫖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說道。
慕容軒聞言,輕聲哼道:“長公主莫不是忘了,在下的名號可是無情神醫啊。”既然外號無情神醫,自然,就沒有那些什麼所謂的仁心仁術了。醫德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可是阿嬌……”劉嫖的眼神,看向身前那寶馬雕車的地方,滿是擔心。
“長公主放心,我昨日已經給了那月兒一瓶丹藥,隻要每日喂食一粒,我自可保證她一路無虞。”慕容軒淡然說道,看樣子倒是鐵了心不願同路的了。
劉嫖見狀,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奈何慕容軒卻根本不給她機會。隻聽見他大聲說道:“長公主隻讓他們自己趕路便是,在下在雪山腳下等著。”說完,慕容軒轉身走了。就如他來時一樣,身影從容,白衣飄飛,仿佛身後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事情至此,劉嫖除了同意之外,還能再說些什麼,又還可以再說些什麼!昨日,當她確定了慕容軒的身份時,就注定了此刻要聽他的。她隻怕,萬一要是惹的他一個不高興,撒手不管了,她的阿嬌可怎麼辦?
思及此,劉嫖一掃先前因為慕容軒的話而帶來的不愉,轉身對這次護航的家仆說道:“你們一定要盡快趕去雪山,要是耽誤了阿嬌的病情,本夫人要你們好看!”
“屬下知道。”
“月兒,一路上好好照顧阿嬌。”劉嫖看向月兒,諄諄囑咐著。
月兒頷首,答道:“奴婢知道,請長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讓小姐受到一點損傷。”
“這樣就好。”劉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既如此,起程吧。”雖然不舍,但是劉嫖卻知道,這,或許是阿嬌最後的一絲希望了吧。如果連那個無情神醫都無法讓阿嬌醒過來的話,她,還可以再抱有希望嗎?
“是。”這些人,都是劉嫖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是將阿嬌的安全放在了心中的。此時劉嫖一發話,便護著阿嬌向著既定的方向前行。
於是,尚在昏睡之中的慕容嬌,開啟了她的另一段人生,一段與她之前的生活全然不同的人生,同樣,也是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時光。
一路上,風光迤邐,景色誘人,但是,恁憑是怎樣的湖光山色,這一行人,卻是半點的看不進眼裏。每一日每一日,他們的目的,就是趕路趕路再趕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月兒,也遵照著慕容軒的囑咐,每日都小心的喂了慕容嬌一顆丸藥,一邊期待著可以快一些趕到雪山。那樣的話,她的小姐就可以早些醒來了。
風塵仆仆之後,當所有人的眼中終於看到了那一座白雪皚皚的所在的時候,人人都歡喜的激動了起來。隻是啊,當他們緊趕慢趕的到達了雪山山腳之後,卻驀地愣住了。不是因為那延綿千裏的雪山,也不是因為那放眼望去幾乎不見一絲雜色的雪白,而是雪山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如仙。
“慕容、公子……”領頭的人看見了一身瀟灑的慕容軒,頓時口齒結巴了起來。
“終於來了,也不枉我在這雪山腳下等了這許多天。”慕容軒淡淡的說道。
“……讓公子久等了。”那人意惴惴的說道。好家夥,他們可是白天趕,晚上也趕的啊,幾乎算得上是疲於奔命了,可是結果呢,當他們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趕到了之後,人家卻來了一句“終於來了啊”,這樣的話,無疑是讓人幾位惱火的。隻是,對著慕容軒,他卻不能,也不敢生氣。似乎站在這樣的人麵前,他們便隻有自慚形穢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