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女人永遠不懂男人在想什麼?
也許一個人永遠不明白另一個人的思維?
從未有過這一刻讓季淑覺得李仁這樣陌生……
“你恨我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本在興致勃勃,蓄勢待發。可聽她那樣生氣的講她恨他後,卻突然收手了。躺回枕頭上,閉眼睡了!?
沒有生氣,沒有著惱,沒有惶恐,沒有歉疚……總之,什麼也沒有。倒頭便睡,卻擾得季淑一整夜瞪大眼睛看著帳頂。
“怎麼?就這樣怕我欺負你?”天快亮時這人醒了,看真如海還是沒睡,十分失笑。挽了一縷真如海的頭發在指間:“我若果真要欺負你,會有很多機會吧?”
季淑閉上眼睛,她承認。又聽耳邊李仁戲謔:“我若喜歡那些事,其實會有很多人選的,對吧?”
這次季淑幾乎皺起了眉頭。可她才皺起,就有手指將它壓住,一點點的勻開:“你個傻丫頭,你怎麼就是不肯明白,這是為什麼?”
莫名的酸澀湧上來,季淑別開了身子,鑽在被裏睡覺。她要睡,天已亮。在以往的記憶裏李仁從不曾賴床。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的又躺下,摟了她卻不動作。季淑初時很緊張,可她真的很困了,很快就睡著了。而這一覺直睡到日暮黃昏了才醒來。
醒的第一刻……她的身邊還有人。而且還是暖暖的,一點冷意也沒有。
“你一直在這裏?”在床上混了一整日,這還是她印象中的男人嗎?季淑很受驚,可李仁卻享受的展了展四肢:“我從未試過這般懶怠的過一日。以往總不大明白為何有人生氣了就喜歡賴在床上,如今試一回,倒果真不錯。”
真是滿頭的黑線。
可偏偏這才是個開始,繼賴床後,李仁又開始學著人家跣足而為;後又不梳發髻,披了頭發裝魏晉風度;吃飯放著右手不用,拿左手來玩,結果吃得七零八落。且大白日的總是什麼也不幹,連書也不看,就隻躺在屋簷下曬太陽。
正當季淑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時,十五日到了。何郎中暗羽都來幫忙,而這人竟是大變活人般的端莊持重了一整日。可待那些人一離開,便又舊態複萌,直接把袍子扔到了地上,光著膀子滿家跑……
“怎麼?我很早就想這樣試試了。軍中很多人都這樣,他們還成群結隊的到溪澗裏洗沐,聽到有人聲來故意光著身子上岸,嚇得路過婦人直跑。”
“怎麼?你也想試試看?”
這個問題似乎很糾結,李仁暫時沒回複。可當第二天季淑起身,看到床下李仁的新作派時,卻是差點從床上栽下來。
“你……”
“怎麼了?我有穿衣服。”李仁一臉無辜,可季淑卻隻想捶著床板吐血。他是穿衣服了,卻隻是光穿了外袍而已。天呐!
十五過後,又是半個月的無人打擾。李先生雖然始終不敢果奔,卻是已經發瘋無極限。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也幹,終有一日,這家夥居然看著季淑妝台上的香粉在發呆……
“喂,你不會是想抹它吧?”季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李仁卻一本正經道:“你可知魏晉時候男兒亦以秀美見長?那時候男子無不撲粉點妝,身裹異香。越是膚若白班,唇如塗朱才越是為人喜愛。”
我的那個神仙啊!
季淑吐血了,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男人?旋越想越是憤憤:“我還聽說異釵為樂的古事,要不要將我的衣服借你,也玩一回新鮮的?”
以為李仁會生氣或不高興,卻不料這人竟一口答應了,季淑更恨,便親自選了自己衣服給他裝扮,穿好衣服,再梳妝成髻。至於臉上……他想撲粉算什麼?畫眉描唇點胭脂,應有盡有。
結果弄是弄完了,弄完季淑一看效果,直接笑噴了。李仁對鏡看了半天,也覺得不怎麼樣!隨即便要複仇,將真如海裝扮成個男兒。這季淑才不怕呢?由他裝扮。結果李仁比她高大,明明穿在人家身上芝蘭玉樹一般的衣裝,在她身上卻成了滑稽小醜。
“笑什麼笑?總比你好看。”
“那好,那咱們就比三天為期,看誰先受不了。”
季淑已經有很多年沒幹過這麼幼稚的事了,當下就同意了。結果她和李仁就穿著異妝惡搞。甚至他叫她夫君,她喚他娘子。入睡時,李仁滾在裏側,季淑睡在床外。開始時候賭氣時多,可到後來季淑卻是看見他就笑,哪怕三天後,恢複正常。季淑也沒法子對他繃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