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逢抓住他手丟一邊去,“謝謝,我就不和你們擠了。”
“你嫌棄我?”厄蘭不滿意,往樂不逢杯子倒上大半杯杏子酒。
習寶吐槽:“隊長,你快要把兄弟嚇跑了,這酒味好濃,小心灌醉了人家不理你。”
杏子酒橙黃色,倒在玻璃杯中顏色像會流淌的琥珀。
樂不逢這些年酒量還可以,低頭嗅了嗅味道,確實要比平常喝的氣味更刺激些。
聽到一聲輕響,對麵霍非池淺嚐一口,放在桌上,樂不逢視線往上移,再次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目光。
樂不逢有點慌,欲蓋彌彰喝了一大口。
杏子酒拿高濃度白酒釀的,酸甜味並不突出,喝進嘴中更多是濃鬱嗆人的酒味。
“咳咳……”樂不逢側過臉捂著嘴咳嗽,眼圈嗆得通紅。
“梆梆……”
桌麵被敲了敲。
霍非池推過來一杯溫水。
他視線太灼熱,餘光還能感覺到霍非池在看,樂不逢好似無所遁形。
感覺,霍非池的目光,好似能穿透這具軀殼。
吃過晚飯,聽了厄蘭和習寶說相聲似的聊八卦,樂不逢聽得還挺開心。
“上校真油鹽不進,孫阿姨家的兒子挺不錯,說你是純潔高冷的雪蓮花。”厄蘭說話都大舌頭。
他拿著酒杯起身,晃悠到霍非池身邊。
“失去的,就別在想了,享受當下,不好嗎?”
樂不逢不嘻嘻。
純潔高冷的雪蓮花?
昨晚上發高燒還能把他撈在懷裏弄了快一個小時。
樂不逢酸的牙癢癢,搭在膝蓋的拳頭握緊,捏響了指骨。
霍非池聽到細微聲響,死寂幽暗的眸浮動不易察覺的光亮。
“好不好?”厄蘭神經病似的,“你就從了他吧!”
霍非池目的達到,一絲視線都不願意分給厄蘭,淡淡道:“讓他死心。”
“你可真冷血,芳心縱火犯!”厄蘭吐槽完覺得不過癮,又細細複盤這些年有誰追過他。
他還沒說夠十個,樂不逢已經不想聽了。
恰好時間也不早,這頓飯局結束,樂不逢站起身,語氣不鹹不淡和幾人說了晚安,轉身離開。
酒倒是不至於讓他醉,不過樂不逢喝酒容易紅,軀殼倒是好一點,隻有臉紅。
夜晚小城為了節省,並未開路燈,不過月亮照的路上還算亮堂,樂不逢慢吞吞往回走。
大腦裏翻來覆去想昨夜的事兒。
還挺滿意。
空無一人的街道,樂不逢倏地笑出聲,回蕩的笑聲驚到了自己。
“追求……者?”
樂不逢笑不出來了,腦子裏全部是厄蘭說的人名,越想越不爽,呼出來的氣還帶著濃烈杏子酒味兒。
回到住的地方,抬腳踹開門,瞄準床一頭紮上去,蹬掉鞋子,在被子裏拱兩下,找了個舒坦的姿勢閉眼就睡。
恍惚中,香噴噴的烤雞味鑽入鼻子,旋即包裹住他,香的要命。
樂不逢睡夢中囈語:“我想你……你……想……我嗎?”
歎息藏進了風裏,落在耳畔似夢似幻的聲音繾綣溫柔,那輕飄飄一個字,惹得樂不逢揪緊了枕頭,睡夢中也眼眶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