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身後探過來一隻手。
拿著白淨的手帕,薄薄皮膚下筋骨分明。
身後霍非池幾乎快要貼在他背上,氣息沉而緩的氣息灑在樂不逢耳邊。
樂不逢也不敢轉頭,草草接過,卻沒擦鞋子,隻是抹掉因為他倏然靠近,掌心冒出的汗。
霍非池幽暗的視線落麵前青年漸紅的耳廓。
“上校,您沒事吧?”丞楓快步走來問。
霍非池抽回視線,淺淺搖頭,看向摔出去很遠,直到這會兒才狼狽爬起來的李費。
李費怒目橫眉道:“霍非池!你完了!你們這個破地方也完了!”
霍非池雲淡風輕:“轉告他,我們可以自保,但也隻會自保。”
至於對數次想要殺死和拋棄他們的神種,不會伸出援手。
李費囂張氣焰熄滅大半,也顧不上計較方才被踹,離開的時候甚至有一絲慶幸。
萬一真的失手殺了霍非池,那自己肯定難逃一死!
這座破爛城能留這麼久,隻是因為區長看中霍非池。
李費心有不甘,轉頭怨毒地瞪了眼霍非池等人,轉身準備走,卻聽見剛才抓的那一群小孩裏有人罵了他兩句。
回過頭,領頭男孩掙脫開李費下屬的鉗製,全部跑去厄蘭身後躲著,李費視線陰冷,閃過一絲算計。
“隊長!”
“這些人太討厭了!”
聲音軟軟的,樂不逢不由得往那邊看。
是熟人。
“你瞅瞅他們給我抓的!”習寶捋起袖子,不滿意地撇嘴。
厄蘭拍拍他腦袋,“他們是傻逼。”
習寶傻樂,小聲說:“我剛才就是這麼罵李費的,他兒子也是煞筆,還尿褲子。”
樂不逢挑了下眉尾,兩年過去,那個拆鎖天才沒什麼變化,不過這座小城的風水養人。
習寶臉色不再蠟黃,白裏透紅,年畫娃娃似的。
樂不逢目光重新落在手帕上,猶豫著要不要還給霍非池,一抬眸發現對方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了。
他下意識去摸脖子。
昨晚霍非池總是在他嘴唇和脖頸流連忘返,紅痕連綿到了肩頭。
觸碰到溫熱的皮膚,樂不逢突然想起來現在用的軀殼不是自己,痕跡自然也不在。
霍非池眸光愈發幽暗。
樂不逢心裏直打鼓,瘋狂回憶昨天有沒有咬傷霍非池,想來想去,記得貌似隻在最受不了時撓了他緊繃的背肌。
可能有一道抓痕,如果不照鏡子,大概看不到。
“你的手帕。”樂不逢隻想把東西趕緊還回去,垂下頭不敢對視。
霍非池接過:“嗯。”
經過這次李費一鬧,倒是間接拉近了丞楓等人和樂不逢的關係,晚上厄蘭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至於地點,是在關過樂不逢的監獄。
裏麵有長桌,厄蘭帶著習寶去領了幾份晚餐,順便用屋裏的蘭花盆栽換來鄰街阿姨釀的杏子酒。
“朋友你可真帥,空手抓槍,以後我們就當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吧!”厄蘭自來熟地攬上樂不逢的肩膀。
對麵座位的霍非池,默不作聲掀了掀眼皮。
丞楓難得開玩笑:“厄蘭隊長,和你一條褲子的兄弟太多了。”
厄蘭思考兩秒,肯定道:“那我把他掛褲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