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想不明白。

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愛幹淨的決裁官,不在意滿身泥巴的小紅毛,把他從菜園子裏抱出來。

男孩坐不住,趁其他人沒注意到自己,起身往後門去。

窄道裏隻有衛生間門前有盞燈,借著不甚明亮的光,他看到決裁官懷抱和牆壁之間困著個人。

是那個小紅毛。

男孩稍稍走近,倏地睜大眼眸。

隻見清冷禁欲的霍非池正在親吻少年白皙瑩潤的肩膀,大手也沒閑著,一隻手環在他腰上,一隻手托在屁股。

霍非池要高一些,以絕對占有的姿態把人困在懷裏,青筋凸起的手在用力,好似想把他融進身體那樣。

“疼……”樂不逢下巴抵著霍非池肩膀,仰頭哼哼。

尾音綿長輕飄飄,不像抱怨,反而像撒嬌。

聽到慌不擇路的腳步聲跑遠,樂不逢抬手輕輕捶在霍非池背後。

“報複還沒完嗎?”

“你咬疼我了……”

霍非池安撫地親親樂不逢被咬紅的肩頭,直起身:“是你讓我咬回去,我沒用力。”

“那你也不能真的咬啊,也不謙讓兩下……”樂不逢整理鬆垮的衣領,“我就和你客氣客氣。”

霍非池指腹抹去樂不逢嘴角的血跡,若有所指:“我應該問你,報複成功了嗎?”

“什麼?”樂不逢裝傻充愣。

霍非池勾起一縷紅發,像是個癮君子般,低頭輕輕嗅了嗅發絲殘留的香,眼底掠過幾分癡迷。

樂不逢一窒,心跳怦怦作響。

——想睡。

樂不逢腦子裏隻剩下這兩個字。

就像色香味俱全的烤雞主動刷上一層蜂蜜,鮮亮的焦糖色饞的樂不逢快要流口水。

同理,樂不逢饞他美色,饞他身體。

“我對他沒興趣,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霍非池掌心摩挲樂不逢臉頰。

“我過得不太好,樂樂。”

怎麼堅持到現在,此刻去回憶,也隻剩下一片渾噩。

樂不逢抿了下血色的唇,“你可以選擇好過一點,高衡很看重你,兩年前你有自己的職責,現在真的要背叛那隻天平嗎?”

霍非池嘴角勾的笑有幾分苦澀:“高衡原本隻是想教訓我,等著我妥協,等著我主動低頭。”

“撤掉職位,我仍然會堅守職責,在一次又一次居民和神種被感染時,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所謂對的事情,去拯救那些分明還能活下來的居民和神種。

這一刻他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後來我看得多了,發現高位者極少能夠共情,我一直堅守職責,隻不過改變了方向,改為去幫助那些需要我庇護的人。”

是小城上萬居民。

這裏有普通人,也有正常三觀的神種。

霍非池道:“放棄神川區,守護最後的一方淨土,淨土之上,是萬萬條生命延續。”

樂不逢眼角眉梢光彩依舊,“那我們一起,去做我們認為對的事情。”

霍非池望向樂不逢的眼眸深情又溫柔。

兜在樂不逢後腦勺大手揉了揉,和他輕輕碰了下額頭,低低“嗯”一聲。

他想陪樂不逢很久,做很多事,再走……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