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一呼吸到新鮮空氣,就猛咳猛咳猶如魚兒見到水一般。驚慌失措的她如履薄冰,語無倫次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月妃娘娘讓我這麼幹的。她說,隻要我能幫她除掉藍兒姑娘,她就幫我得到王爺的寵幸,當上王妃。王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你血口噴人。”月兒不知何時闖了進來,大聲指責蘭香。而,嬌美的臉上寫滿惶恐。
“哼!”天棠陰騖的臉上掛滿嘲諷。“怎麼,一位蘭妃娘娘不夠,又來一位月妃娘娘。”
蘭香聽得頭皮發麻,忽的爬到月兒身旁抱住她雙腿:“月妃娘娘,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可要救救我呀!”
“我隻是讓你想辦法趕她出府,並沒讓你害她。”此話一出,就再也沒有收回的餘地了。月兒愕然的盯著天棠那雙如利劍般的雙眸,喃喃道:“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這害她怎麼趕她出府?”天棠心如刀割。
月兒踉蹌後退一步,知道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再多的懺悔都是無力。眾人公平在怔忡,天棠霍得抽出身上佩劍,電光火石之間,蘭香已血濺當場,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下一秒中,劍已直指月兒喉間,所有人這才都驚呼出聲。
“棠兒,住手。”老夫人厲聲製止著天棠。可天棠並沒有打算棄劍的樣子。他和月兒就這樣對峙著,劍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月兒潔白的衣衫上,染出一片嫣紅。突然,劍峰一轉,月兒頭上的飾品砰然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左側的發絲也隨著飄飄然悠悠滑落。
月兒淚流滿麵,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是的,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這種藥癮戒起來相當痛苦,而且很難完全根除。如果沒有堅強的意誌力是很難做到的。很多人就算做到了,但稍有閃失,就會前功盡棄。”癡情的凝視著床上依舊睡臥不寧的容顏,回想著王禦醫的話,天棠悲傷愧疚的臉上盈滿淒楚。“藍兒,對不起。我不該留你獨自在這王府。答應我,一定要好起來。”
深秋的雨依舊哩哩啦啦下個不停,仿似要把這世間的恩怨情仇一次性洗刷幹淨一般。枯黃的葉子在雨中搭拉著腦袋,苦惱而又無奈。它們一定也在希望在一個寂靜充滿陽光的舞後,打著旋,歡愉地靜靜地與樹枝告別。
“藥癮!”我笑了。我又恢複了大家閨秀的姿態,覆在臉上的麵紗由於呼吸而輕微顫抖。我靜靜地聽著天棠為我訴說發生的事情,神情自然而安寧,猶如這個事與我無關。我深情地凝睨著天棠,眼神複雜而淡然。我知道他心中的傷痛絕不亞於我。可我,容顏盡毀又身陷毒癮的女子,又有什麼資格再去討他歡心,喜歡他。藥癮!我冷笑!說穿了,不就是吸毒。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吸毒者的醜陋與張狂何其讓人悲哀。
天棠倉皇地緊握住我的雙手,顯得很無助。因為我的過分安靜,似乎在宣誓著我離他越來越遠,並徹底關上了早已打開的心門。“藍兒,我什麼都不在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樣的喜歡你,你都永遠是我的妻。”
我輕輕的抽回手,柔柔地在他的眉眼之間來回描繪。俊美的臉龐,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我要把這張臉深深的刻在心裏。
“可是,我在乎。”背對著他,我痛苦的訴說著心中的苦楚。我不允許自己的不完美褻瀆心中期待已久的幸福。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爹爹把我帶回了水府。一路上,我坐在轎子裏,透過小布簾看著外麵依舊熱熱鬧鬧,熙熙攘攘的街市,心中說不出的酸楚。街仍舊是那條街,可如今,卻早已是花非花,霧非霧。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