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揚,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孟君天惱怒地瞪回去。
“中秋,你老實說,是不是大師兄我做的“桂花燭”賣得比較好?”劉雨揚驕傲得意地問。
孟君天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中秋一眼。
中秋哪裏敢“老實說”,師兄和師姊這兩個煞星他都不想得罪啊!
“什麼“桂花燭”?俗!做的人俗,買的人也俗!”
孟君天忽然笑眯起雙眸,諷刺劉雨揚。
“菊花才俗氣吧!”劉雨揚怒瞪回去。
“當然不俗,你沒聽過陶淵明嗎?他最愛菊花了,菊花象征高潔的品格,你這種俗人才不會懂!”
孟君天雙手插腰,眼眸隱隱噴火。
“什麼高潔的品格?哼,我隻知道根本不會有人在家裏點“菊花燭”,除非他家裏死了人!”
“劉雨揚!”
孟君天氣急攻心,拍案怒喝。
“再過不了多久,你就得叫我孟雨揚了!不,是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大哥!”劉雨揚輕佻地冷笑。
“可惡!你別臭美了!想當我們家的人,等下輩子吧!”
孟君天猛地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兩個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永珹錯愕地看著這對你來我往、打得不分上下的師兄妹。
“公子,您可有挑中喜歡的?要不要買些“檀香燭”試用?我保證你用了絕對會滿意。”端午和中秋若無其事地繼續招呼永珹。
永珹呆愕地看著少年口中的“師姊”,因她個頭嬌小,他一直隻能看到她的頭頂,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從她暴躁的脾氣和出手的狠勁看起來,與他心中的“她”形象差距實在有如天壤之別。
“我就買十支“檀香燭”吧。”
他失望地歎了聲氣,從腰間掏出一錠碎銀。
“公子要買十支嗎?多謝公子了。”端午笑咪咪地用紅紙包了十支“檀香燭”,又順手拿了一支“菊花燭”放進去,一起包了起來。“公子,買十支送一支,給您免費試用“菊花燭”,如果覺得不錯,請再回本店光顧。”
永珹淡笑了笑,拎起那包蠟燭轉身往外走。
“對了,公子!”中秋連忙出聲喚他。“您不是要找“貌美的姑娘”嗎?要不要請公子留下姓名,等我家夫人回來後,我好替您轉達?”
“不用了。”
永珹目光憂鬱地往外走,翻身上馬。
他所要找的女子若不是這個“師姊”,那便是那位“夫人”了。
倘若她已為人妻,他也沒有尋找的必要了。
初冬。
天氣驟然變冷,家家戶戶都燃起了暖爐,人人窩在燒熱的炕床上懶得出門,街上行人異常稀少。
“今兒個太冷了,路上都沒人了。”孟春生體貼地幫妻子披上裘袍。“你要是覺得冷,就先回房去,別守在鋪子裏了。”
孟夫人望著丈夫微笑。
“沒關係,還有五箱“檀香燭”和一箱“菊花燭”沒送,我在等端午出門送貨,等他送完貨以後,今兒個就沒事了。”她用慣有的軟綿聲音說道。
“端午?”孟春生奇怪地皺眉。“他不是病了嗎?下午送貨回來就喊頭疼又喊發冷,正在房裏睡著呢!”
“怎麼會病了?要不要緊呀?”孟夫人蹙了蹙眉,好生擔憂。“老爺,您看是不是要給端午請個大夫來瞧瞧?”
“不用了,風寒罷了,灌碗薑湯,出個汗也就好了。”孟春生俯身望著待送的五箱“檀香燭”和一箱“菊花燭”。“夫人,這六箱是預備送往哪裏的?”
“是履親王府訂的。”孟夫人笑說。
“噢,履親王府。”孟春生點點頭。
三個月前,履親王府的溫總管忽然上門來訂貨,言明以後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都要各送五箱“檀香燭”和一箱“菊花燭”入府。
訂購“檀香燭”並不奇怪,但是訂“菊花燭”就讓他們大跌下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