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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呼喚戰栗。
落下親吻的瞬間,身體內部湧出甜蜜至酸楚的水汽。
你的眼波變成了獨立的世界。
就像要把我置身在用溫柔塑造成的子宮裏。
僅憑呼吸,便能夠感受這份愛意。
如果說我變得時時也可以哭泣,就像在承認我是個脆弱的家夥。然而我也有堅強勇敢的時候,也有過隻知道開心微笑的年少時光。為何要改變呢,照片上潔淨的麵容、純真的瞳孔……若時光永遠停留在那時,我就不會為愛瘋狂。
“喜歡你。”
“喜歡你。”
“愛你。”
“愛你。”
手掌交疊捧著對方的臉龐,從隻需要輕輕抬頭就可以碰到的額角,變成需要踮起腳尖才能親吻到的嘴唇。成長把一切都改變了,再也回不到僅隻是依靠彼此的肩膀就可以滿足的童稚時光。
在狹窄的樓梯間裏、在隻有兩個人的休息室裏、在經紀人沒有注意到的車內的瞬間空隙……kiss、kiss,從快速地淺啄到無法分開唇舌交纏的深吻。擁抱彼此,訴說愛語。能夠接吻的不隻是唇瓣,還有手指,還有眼神,還有笑顏。即使是在唱歌的時候,即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要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就能夠嗅到彼此氣息般地產生通電的快感。每個凝眸,都是互相給予的kiss。
想要問,何時知道我的秘密。
想要問,何時開始將我當作戀愛的對象。
想要問的事,想要了解的事,明明有那麼多,卻又好像那一切都並不重要了。用經紀人的話說,二人之間的氣場改變了。
“變得很舒服。以前看你們的合照都會有種各行其是的感覺,現在看的話,卻非常融洽……帶著無法形容的感覺哦。”微妙的結論呢。
我看著信秀,帶一點惡質的狡黠,淺淺地彎起嘴角。他藏在衣袖下的手,仿若不經意地,握住了我的。
“秀樹近來也越發性感了哦。有種中性的魅惑感呢。”
“嗯?”握住我手指的手變得用力了,身畔的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另一隻手搭在了正在開車的經紀人頸後的汽車靠墊上,“隻有秀樹嗎?那麼我呢?”
“你啊,還是先練習一下親和力吧。”
信秀被吐糟了,整張漂亮的臉皺了起來。
我忍不住笑出聲,在他的手心裏,用指尖輕輕抓搔做著反複的觸碰。
“有什麼關係,你就是走酷男路線嘛。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非常的男子氣概呢。”
被表揚了,信秀馬上做出挺胸抬頭狀。雖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逗我開心,還是忍不住微笑了。
“說正經的吧。”經紀人咳了咳,插入話題,“有檔節目邀秀樹你去做嘉賓。”
“嗯?我一個人去??”
“你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可能什麼節目都一起去做。何況隻是出演嘉賓的角色,即使隻請單人去也沒有大驚小怪的。”
“可是……”
“這麼說不是唱歌的節目吧。”在我還猶豫的時候,信秀已經聰明地問出了重點。
被他一說,我才發覺奇怪在哪裏。至今為止,除去各自演戲的宣傳活動之外,我與信秀都是以組合身份一起上節目的。邀請單人去的話,自然不會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參演的唱歌節目了。
“是驚奇爆破。你以前都沒有參加過,所以才要事先解釋給你知道。”經紀人握著方向盤,悠閑且耐心地講解著。
隨著人氣的急升,時常會參加五花八門的節目。什麼比賽吃辣啊、劃船啊、試膽大會啊……其實我對這些事都不拿手,往常是因為有信秀在,才覺得無所謂。組合就是有這個優勢,自己不擅長的事通通可以交給對方去做。
看著我扁起來的嘴,信秀安慰地反掌拍了拍我的手。
“這個……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噗……”經紀人笑了,“不是帶著爆破字眼的節目就會真的有爆破。隻是個噱頭類的普通節目而已。”
“既然很普通……”看著我猶豫的臉色,信秀說,“那就換我去吧。”
“對方邀請的可是秀樹呢。換成你的話,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嗎?”
“會怎麼說?”無視經紀人婉轉的口吻,信秀冷冽地別過耳邊的頭發,帶著挑釁意味地掀了掀優美的薄唇。
“啊、沒關係的,我去就好了啊。反正最近我的戲都不多。”連忙拍打信秀的腿,我露出笑容。
被保護的感覺很窩心,可是我不能事事都依賴信秀。活在總有燈光閃爍的這個娛樂圈,彼此一定都有壓力。不能把自己肩上的壓力轉嫁給對方,就算是相愛的二人也不行,因為,這就是兩個人相處的哲學。
所謂兩個人的關係,就是如此危險。隻要有一方變得脆弱,彼此就無法再保持平衡。所以信秀,我和你都得堅強。為了長久地在一起,而不能去依靠這個最想去依靠的肩膀。
遇到信號燈,車子停下來。在夜色與斑斕燈火的包圍中,我對著信秀保證般地微笑了。
手掌中的小指輕輕地勾在了一處。
約好了。
一起堅強地生活下去吧。
常常覺得電視台沒有把藝人當人看待。
隻是包裝得漂亮一點用來出售的商品罷了。即使是拿著低薪的工作人員,也在心裏暗暗地瞧不起演藝人。
而在演藝人之間,又往往被分成三教九流。外表越光鮮的,實際得到的對待也往往越淒慘。每次遇到不公正對待的眼神,都忍不住想,當初去做個樸素的演員就好了。所謂的IDOL,有時隻是為博取收視率而被當作消耗品般的存在。
“這樣……太危險了呢。”
星期四,參加“驚奇爆破”的我,看著被分配到手中的繩索,實在無法對抗由心底冒出的恐懼,忍不住喃喃自語。
當天參加拍攝的六位藝人,每三人一隊,要利用這些危險到恐怖的簡陋工具,攀爬到峰頂去,而輸了的那隊,要當場表演高空跳極。
和我一起被分到藍組的藝人,一位是從模特身份轉行剛剛發行過兩張單曲的十六歲少女,還有一位則是以前有過幾麵之緣的搞笑藝人。
對於工作人員的“沒事啦”這樣敷衍的答案,我們的臉色顯然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