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不能喝!”樸少藝慌忙地說。
這時所有人看向本以為清澈的溪水,哪知溪水已經變成鮮紅如血的樣子,不禁讓人覺得惡心,已經喝了溪水的陳這和李樂樂連忙扣喉嘔吐,恨不得把胃掏出來用清水洗淨,但他們根本嘔不出來任何的東西,他們已經有一天沒有進過食了。
而用溪水洗臉的其他人,臉上的水珠也隨之變成了血色,剛剛平複的緊張,現在使他們更加提心吊膽,不由得心裏一驚。
李樂樂此時顯得更加畏懼,緊貼著樸少藝,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這敏銳地雙目四顧,語氣中充滿躊躇,說:“我們應該已經被盯上了,恐怕我們逃不了這裏了!”
張妮怯懦地死抱著陳這的胳膊,欲哭著說:“那我們怎麼辦啊?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回家!”
陳這輕輕地撫摸著張妮驚慌失措的小臉,看著她蒼白無助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自己溫暖的手掌給予撫慰。
“我們要趕快找到出路,就是沒被鬼纏死,也會被自己嚇死或者是餓死!”李俊希說。
溫露膽大地站出來對天大喊,說:“你不是鬼嗎?有種你出來啊?出來啊?別他媽的給我躲起來,算什麼本事……”
溫露話說完半天沒有任何動靜,大家都瞪大著眼睛盯著旋轉的上空,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回應。血紅的溪水洶湧的流著,流水聲給這個陰森的山林增加了恐怖感,空靈嘶啞的幾聲鳥鳴,劃破了整片陰山上空,幾團黑影在陰暗的山林上空快速掠過,撞落了樹梢濃密粗厚的樹葉,樹葉在緊張的空氣中浮動,緩緩飄下。
嚇得李俊希連忙拉住溫露抱入懷中,做出保護她的樣子。“大小姐求你別說了,早晚得被你害死!”李樂樂苦著臉說。
飄落的樹葉打在他們身上,沒來得及駐留又再次落到潮濕泥濘的黑土上,之前光鮮亮麗的他們現在也完全顧不得腳上的黑泥和褲子上的泥點,背對著圍成一團四顧遠處。
身長約五十厘米的畫眉鳥在空中飛旋著,這幾隻鳥異常的大,棕褐色的羽毛下有著一雙炯炯有神且又暗冷的雙目,響亮的叫聲異常刺耳,完全沒有了原本畫眉鳥的嬌羞可愛。
這幾隻畫眉鳥飛落到溪邊,尖利的喙吸吮著血紅腥臭的溪水,很享受的閉目在水中嬉鬧,突然,凶惡的目光轉向陳這、樸少藝等人,並發出憤怒的嘶叫,嚇得他們慌忙逃竄。
他們終於甩掉的那些看似異常凶猛的巨鳥,在灌木林中走了已經近四個時辰,早已經是筋疲力盡。
“別再走了,我們已經迷路了!”陳這說。
“迷路?”樸少藝詫異地說。
陳這指向身旁一顆高大的樹木,黝黑的樹皮上明顯的破了一塊,是陳這用石塊在上麵做的記號。“我們已經繞到這裏兩次了!”陳這說。
李樂樂說:“兩次?看來我們真的要在這裏……”
李樂樂停住了,泄氣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所有的人站在那裏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樸少藝說:“我們可以將一個人的眼睛蒙上,讓他憑感覺,將我們帶出迷林!”
他們相顧無言,好像誰都不想被蒙上眼睛,就這樣又過了好一會,陳這終於忍不住說:“我來吧!”
“陳這?”張妮擔心不舍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剔透的瞳仁眨了幾下,呼扇著長長的睫毛,美麗極了,非常吸引人。
陳這嘴角微揚,精雕的輪廓刻畫出完美的弧度,溫柔的眼神看著張妮,輕輕地摸了一下她染黃的長發,說:“沒事!你牽著我走!”
李俊希從身上將名貴的黑色襯衫撕下一塊布,遮在陳這眼上。
天色漸黃,正午的赤日打在茂密的叢林深處,顯得明亮的許多。幾聲長鳴鳥聲再次劃破長空,他們停下了腳步,驚瞪雙目,發愣地看著前方,已經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了,陳這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危險在對著他們慢慢的靠近,陳這將遮掩的黑色布條扯下,看見幾十隻巨大的畫眉鳥在殘忍的啄食著同學們的屍體。
老師和同學們的屍體縱橫交錯的躺著在雜草叢中,鮮血滿地,身體上沒有一塊好皮,腸子腦漿散落各處,被食人的畫眉鳥爭搶著吞噬著,身體上的肉已經被啄食的隻剩下骨頭,一隻畫眉鳥飛落到老師的頭上,爪子抓花了老師的臉,頭皮被狠狠的撕裂掉,尖利硬挺的喙將老師的眼珠啄出,隨即吞入口中。
近百位同學的屍體就這樣被吞食著,看的陳這、樸少藝他們心痛不已,全都落淚悼念,但又被這殘忍的畫麵嚇得惡心幹嘔著,他們沒敢在那裏停留多長時間,就趕緊逃開了,擔心那些凶殘的食人鳥會追上來。
他們互相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哭鬧,隻是默默地流淚著,心中盡是傷感,壓抑的氣氛使他們更加迫切的想離開這個地方。他們爬到高聳的山坡上,想眺視離開陰山的最近路途。
在他們的不遠處,巨大挺立的灌木樹下躲著三個人,這三個人已經跟了他們有一個時辰了,這三個人窺探的他們的行為,偵查著他們的目的,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操控陰山,害他們失去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