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1 / 3)

第七章 情陷紫竹林

上官臨淵沒有跟來。

我心裏竟有些失落。

找了一輛馬車,連夜出了揚州城,一路北上。除了偶爾停下來吃點東西之外,幾乎沒有絲毫停頓。

我拚命的趕路,一心想要早日回到辛家堡。明知道不用趕時間,不用急在一時,可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想要速速回去的心。

這日,馬車在一個小鎮停下。我和馬車夫下車吃東西。

“姑娘這麼急趕路可是家裏出了什麼急事?”等麵的時候,馬車夫好奇的問我。

我一怔,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們繼續趕路吧。”草草的吃了碗麵條,我放下銀子,對馬車夫說。

馬車夫卻麵有難色的說:“姑娘,我們今晚還是在這小鎮上住一宿,讓馬休息一下吧。你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見那拉車的馬正躺在馬圈裏口吐白沫。想是拉著車夜以繼日奔跑,幾日下來累著了。

我無奈的耷下肩,默默的點點頭。就近尋了間小客棧住下。

連日來不停地趕路,我幾乎都不曾合過眼。不是不累而是怎麼也睡不著。許是著實累得很了,我剛在客棧那硬邦邦的床上躺下,即刻便睡得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待我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身在軟墊錦被鋪就的馬車中。

馬車在平穩的緩慢前行著。

我苦思冥想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從客棧的床上跑到這馬車上來的。而且,這馬車明顯不是我原先雇用的那輛。

難道是被綁架了?

這個可笑的想法讓我不覺莞爾。

“你醒了?”

上官臨淵從駕座掀起車簾躬身進來,笑容可掬的將我瞅著。

“怎麼是你?”我大感意外。

老實說,一路上我都在不時回頭張望搜尋,卻從未見到過他的身影。所以我一直以為他沒有跟來。現今見到他,我心裏除了驚,竟還有喜。

他沒有回答,隻是笑著走過在我旁邊坐下,“睡飽了麼?”

我一怔,外頭將他盯著。

“就算你急著回辛家堡,也不用這樣沒日沒夜的趕路吧?若是累出病來該如何是好?”

臉上溫和的笑容、眼中誠摯的關懷,與低沉的嗓音、輕柔的語調交相輝映,竟似一張充滿柔情蜜意的大網,將我牢牢的困在網中央。

“你一直跟在我後麵?”

“是。”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攔住我?”

“我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就這樣?”

“是。”

“矬人。”心裏暖暖的,麵上也緩和下來。早先的不快竟也似過眼雲煙消失不見。

“你不生氣了?”

“我有生過氣嗎?”就算有,也絕不是想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不生氣就好。”

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伸手過來揉我的頭發,我略微側頭避開。這樣的動作,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他養的小寵物。而且這樣的舉動,有長者對小輩的寵溺之嫌。怎麼著我才是那個長輩,哪裏就輪到他沒大沒小了。

“我們這是去哪裏?”我回過神,從車窗外外看,“回辛家堡的路上?”

“確切的說是去紫竹林的路上。”他幫忙將車窗支起。

“你果然是認識殘劍老頭兒的。”雖然初初相遇時,便知他與殘劍相識,卻不知孤僻的殘劍老怪跟他之間究竟是何淵源。

“他是我師傅。”

“師傅?!”我失態的怪叫一聲。

不是我不莊重,而是這事委實太過神奇。年屆七十的殘劍,從成名至今,也堪堪的想過收一個人為徒,這個人就是本姑娘我了,可惜我身上多生了一根懶筋,死活不樂意,他也拿我沒轍。那時他便說,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根骨奇佳之人了,想來他這一身的絕學也終究是要失傳的。

這麼多年來,也不曾聽他提及收徒之事。見今上官臨淵怎就無端端變成他的徒弟了呢?

“你在開玩笑吧?殘劍老兒會收你做徒弟?”

我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番。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我很清楚殘劍的挑剔。以上官臨淵的根骨,雖說已比普通人好上許多,可卻是遠遠達不到殘劍收徒的標準的。

“誒,其實嚴格說來,我也不算是他的徒弟。”他有些窘迫的說,“師傅雖然傳授我武藝,卻從不讓我正式拜師,也不許我叫他師傅,隻說以朋友相待即可。”

“哈哈哈!”我不由得大笑起來,果然是殘劍的作風啊。隻不知,他又因何願意教他武功……“咳咳,殘劍老兒答應教你武功,該不是因為我十三姨吧?”

他點點頭,“這是姨奶奶臨終前的遺願。所以……”

我終是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開來。

可憐的殘劍老兒!年輕時沒能娶到佳人,臨老還要幫佳人照料孫子!看我到時不拿此事糗他一番,順便多勒索幾壇子好酒。

過了兩日,馬車載著我們來到紫竹林。

待我們走近殘劍的小竹屋時,卻沒有看到殘劍老兒的人影。

“你說他到哪兒去了?”我東瞅瞅西瞅瞅,始終沒瞧見人。

“不知道。”上官臨淵搖搖頭,走過去推開竹門。

“還是先住下再說吧。”奔波這些時日,我實在想腳踏實地好好的安生幾日,也便不管主人在不在了。

“嗯。我看過了,屋子裏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灶房裏也有不少米糧。想來,師傅他老人家並未走遠。”

“管他呢,反正我累了,也餓了。”我挑了間屋子,推門進去,倒頭便睡。

殘劍的小竹屋總共隻有五間。一間是主堂屋、一間是他的起居室、一間是灶房、一間是花房、剩下一間最小最偏的是客房。以前每每與大哥、五哥、七哥或八哥一起來,我都沒地兒睡覺。七哥這才在西邊林子那幾顆歪脖子樹上給我搭了個樹屋。可眼下,我實在累得很,便在客房睡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飯菜香味鑽入鼻翼。我悠悠轉醒,睜開眼,天色已經黑透了。正待起床,屋外卻響起腳步聲,接著便是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