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玄眉頭微蹙:“我李舒玄不能做以勢壓人之事,崔小姐也不是肯受人威脅之人,若是她不情不願,即便是成了這門親事又有什麼意思?況且母親以前因為吳江縣的那些閑言碎語,對崔小姐印象頗為不好,恐怕子洵出的這個主意不是很妥當呢!”
潘子洵微微撇了撇嘴,暗想虧你以前還托付二表哥成全你和崔小姐的事情,他麵子上答應的挺好,可內心裏早就想著先摘了那朵鮮花,你要是再不快些出手,隻怕崔小姐就不是你李家的人了!可是這些話他現在又說不出,隻好摸摸鼻子自嘲的笑笑:“我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舒玄兄你自己掂量著辦吧,反正明春你又要去京城裏參加會試,到時候一去幾個月,萬一到時候崔小姐許了別人,倒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李舒玄苦笑了一下,上次自己對玉錦剛剛表白了一點自己的心意,她就羞惱的走了,幾日未見,現在她身旁又多了個對自己深懷敵意的姨表兄,吳江那邊的崔府還盯著這邊不放,想著要帶她回去,自己究竟要怎麼辦才能改過自新,讓玉錦從心對自己刮目相看呢!
李舒玄在這裏苦惱不已,金奕則是在傅府門前被潘子洵的話氣得怔了好大一會,才滿懷怒氣的轉身離開,要回去找浣芸問個究竟。他剛走了沒有多遠,從傅府大門後緩緩走出了一位氣宇軒昂的公子,他背著雙手看著遠處金奕的背影,一雙好看的鳳眼裏露出幾分嘲弄的笑意,這人正是傅府二公子傅庭筠,他剛才正要出門便聽到潘子洵和金奕在門旁嘀咕著崔家的事情,便站在門後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傅庭筠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邁開步子就要出門,忽然看到有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裏麵隱約有個是外祖父家的仆人王福。傅庭筠等他們走近後便問道:“王福你急匆匆的一大早跑來,是不是外祖父家裏發生什麼急事了?”
王福跑的一臉是汗,看到表少爺站在大門口問自己,忙上前行禮回道:“正是老爺讓小的們過來給姑奶奶送信,請姑奶奶今天務必回去一趟,老爺說有要事相商!”說著便急急忙忙的帶著人往府裏進去,門上的人一看是夫人娘家的人,更是不敢怠慢,讓王福去前院裏門房裏坐著喝茶等會,看門的小廝忙急著往後院通報進去了!
傅庭筠皺皺眉,暗想外祖父身體十分康健,母親隻有舅舅一個胞兄,可是舅舅家裏那幾個表兄弟實在是不成器的很,包括那個玉鳳表妹,也是多嘴多舌十分討人嫌。看王福這個神情,莫非是那幾個表兄又惹了禍,讓母親出麵去給他家擺平不成?他忽然想到昨天在梅園請客,史家的四表弟沒有過來,聽二妹妹說那位段家的小姐也沒有過來,莫非是那倆人出了什麼岔子?
傅庭筠想到這裏就留了意,他本來今天打算出門找朋友去切磋功夫的,現在便去馬棚牽了馬在門前等著,果然沒有多大會,便看見母親乘坐的馬車從二門裏行駛出來。傅庭筠忙迎上去,隔著車簾和母親說了幾句話,便騎了馬跟在馬車後麵一路往艮山門這邊行來!
史府這邊原是老宅,以前曾經破敗不堪有了敗落的跡象,這幾年來仗著傅家的官威沾了史氏的光,史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自然老宅也裏外粉刷一新,院牆高築護院打手站在大門外排成兩列,很有幾分高門大戶的氣勢。史氏一直坐轎子到了二門角門停下,傅庭筠看到舅媽魏氏帶著大表嫂等人聞信早候在那裏等著,忙下馬扶了母親從轎子裏出來,又向舅媽等人一一見禮,便跟著一起往後院走去!
史氏剛要去父親史老太爺那邊去行禮,魏氏忙止住她道:“老太爺還不知道姑奶奶今天來的事情呢,這件大事我實在不敢給老太爺說,隻好請來姑奶奶商議著,事關史家的門麵,萬一讓老太爺知道了,隻怕要氣病了不可!”她滿臉都是惱恨的神情,倒是從來沒有過的!
史氏跟隨魏氏到了她居住的正房,魏氏讓丫鬟仆婦們退下,屋子裏隻剩了史氏和大兒媳方氏和二兒媳李氏,傅庭筠站在母親身後沒有要走的意思,魏氏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庭筠在這裏知道也好,這都是你四表弟闖下的貨,隻怕以後還有麻煩你的地方!這個孽障簡直是要活生生氣死我!”說完便氣得掉下淚來,邊哭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