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龜田走後。
張浩說道:“魏先生,接下來,該輪到我們兩個的私人恩怨了,請你行個方便。”
我心中微微一震。
這家夥,看樣子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了。
不過也沒那麼簡單,畢竟有魏家少東家在場,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爾後,兩人的目光對峙。
就連一旁的老劉,也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可惜,他幫不上什麼忙。
魏忠想了想,有點頭疼:“明天是家父的壽宴,我不想見血。不如你們之間來一場賭鬥,我做裁判。誰贏了,我幫誰,怎麼樣,夠公平吧?”
張浩冷笑一聲:“好,我沒意見,你呢?”
我點點頭:“奉陪到底。”
所謂賭鬥,是翡翠賭石界的一種對賭遊戲。
雙方之間約定好賭注,各自挑選出一塊原石切開。
誰挑選的原石價值大,品質好,誰就贏。
規則倒是很簡單。
輸物、輸錢、被扇耳光或者跪下喊爺爺,隻能算毛毛雨了。
稍微狠一點的,直接要求剁掉輸一方的手腳,眼睛等身體器官。
我跟爺爺在河南洛陽之時,曾親眼目睹一次江湖賭鬥。
輸的一方,硬生生的剪掉了自己的命根子,好細一根。
差點把我嚇尿,從此之後開始暈針。
賭石玩到最後,就是玩命,雙方以命相搏 ,但最終的獲勝者隻有一人。
我說道:“說吧,你要賭什麼?”
張浩冷冷的回道:“你我誰輸了,就挖掉一隻眼睛,卸掉一條腿。”
“好,沒問題!”
魏忠聞言,揮揮手,命令手下搬來一大堆翡翠毛料,一塊一塊堆在地上。
“給你們兩個十分鍾的時間,盡管挑,時間一到,立馬切石。”
魏忠一聲令下,我便匆匆走過去,蹲下身打燈看料。
張浩也沒閑著,嘴裏咬著手電,翻來覆去的翻看料子。
既然是賭鬥,就具備一定的賭性。
自然不會給你改口料、開窗料、擦口料,而是一堆毫無表現的蒙頭料,賭性很大。
三分實力,七分運氣。
神仙難斷寸玉。
若老天不肯賞臉,偏要你輸,那也隻有乖乖認栽了。
老劉嘿嘿一笑,賤兮兮的說道:“那啥,葉神,你別擔心,就算輸了也沒什麼,不就少隻眼睛少條腿嘛!我跟天上人間的媽咪是老熟人了,可以給你介紹過去,你長得這麼帥,手藝嫻熟,一定很討那些富婆歡心,玩玩鋼絲球什麼,混口飯吃不成問題……”
我回頭白他一眼:“滾,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地上的料子很多,實在看不過來。
比較顯眼的是一塊黑料,足有七八十公斤。
但我壓根兒沒瞅一眼。
因為這是典型的新場黑料,一是鬆花幹,二是肉粗,三是卯水沁入嚴重,四是種嫩,或者沒種,五是那種假綠色,俗稱貼皮綠。
開窗表現賊好,但一切就垮。
且多是共生石,野種石。
別看它個頭大,想象空間大,其實幾乎沒啥賭性,十賭九垮,說的就是這種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