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酒醒之後。
繼續趕路。
車子開了一天一夜，進入廣西境內。
大金牙遞過來兩罐健力寶，突然神神秘秘說道：“等會帶你們去個地方。”
我眉頭一皺：“你幹嘛？”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概淩晨兩點左右，大金牙把車子開到一處廢棄工地，附近全是爛尾樓。
方圓十裏，幾乎荒無人煙，連個路燈也沒有。
彼時，各地城市化發展迅速。
但很可笑，那些起早貪黑的農民工，每天辛辛苦苦蓋房子，高樓萬丈平地起，自己卻買不起。
後期又號召農民工進城買房，但那時候，房價已經炒上天了，農民進城無疑是要去接盤的。
這就導致了大量爛尾樓的存在。
三人下車之後，把車藏好。
大金牙掏出信號賊強的波導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聊了幾分鍾，掛掉。
爾後說道：“跟我走，東家已經到了。”
說完，自己戴上塑料美猴王麵具，又給了我們兩張麵具。
兩人麵麵相覷，乖乖照做。
我戴的虹貓，祝融戴的藍兔。
跟著他走了一小會兒，最後拐進一座爛尾樓內部。
其中一間小屋，十來個人盤腿而坐，周遭全是磚塊、瓦礫。
空塑料瓶、煙頭、吃剩下的檳榔殼遍地都是。
一片狼藉。
這些人也戴了麵具，有的頭套肉絲，或者往臉上糊泥……估計不想以真麵目示人。
見我們到來之後，沒人吱聲。
爾後。
一名穿中山裝的人起身，捏著嗓子說道：“好了，諸位食客都到齊了，開始炒菜！當然，喜好全憑大家口味，有瞧得上的，給兩個賞錢，不喜歡的，出去也別亂說，不然會很麻煩的。”
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點頭，但還是不說話。
大金牙見狀，趕緊招呼兩人坐下，老老實實等上菜。
現場很安靜，也很詭異，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過了一會兒。
兩名打雜的搬來一塊氈布，打開一看，裏麵東西還真不少。
銅錢、鼻煙壺、青花瓷器、翡翠玉石、古玩字畫……
清一色的明清時期物件。
有幾枚銅錢上，隱約能看到順治、乾隆和康熙幾個楷體字。
還有一個木匣子，滿滿一箱子袁大頭，估計得有上千枚。
普通的袁大頭並不值多少錢，幾百、一兩千塊。
但有一些稀罕品，比如精發版、英文簽字、三年造大耳朵版、三鳥幣、甘肅字樣等版本，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
某些珍稀版，且品相上乘的，甚至賣到一百多萬了。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自己專攻翡翠賭石，對這方麵的認知，僅局限皮毛。
略懂一二。
爾後，東家說道：“有看中的菜，自己挑好，記得付賞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概不賒賬！”
說完，他揮揮手，讓手下端來一大堆盤子，放到每位食客腳下。
挑完東西，放上現金，就可以提前走人了。
行話叫‘擺陰席’。
膽子稍微大點的，直接在鬥旁邊開席，趁菜新鮮熱乎，速度吃完也好散夥。
若不然，還可以選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
比如廢棄工地、貨場、荒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