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
雙方口頭約定，談妥這樁交易。
但兩億資金，數額巨大。
需要幾次認證，才能轉賬。
周總打了一個電話，給公司財務，囑咐幾句。
掛斷電話之後，陸續收到一些短信，逐條確認完畢，首批款項才轉到卡上。
周總說道：“5000萬定金，已經到賬，其餘尾款，一個禮拜之內會到，勿念。”
我聞言，不由微微一怔。
有錢人說話，就是這麼撇脫，文縐縐的。
不服不行。
等對方走後。
陳發冷聲說道：“那兩成的股份，記得打給我，四千萬，一分不能少！”
說完，帶著大批人馬轉身就走。
不到一炷香功夫。
空手套白狼淨賺兩千萬，比搶銀行還快！
罷了。
江湖路遠。
何必爭一時之氣？
但願他能見好就收，莫要再度刁難於我。
圍觀人群散盡。
周會長屏退左右，單獨把我叫進茶室。
一雙衰老且布滿皺紋的大手，親自替我泡茶。
上等的普洱茶磚。
蕩漾開來，茶香沁人心脾。
淺嚐一下，入口柔滑。
絲絲縷縷，融入肺腔。
半晌之後。
周會長開口說道：“葉先生，這次粵省之行，辛苦你了。”
我回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談不上謝不謝的。”
“嗯。”
周會長點點頭，說道：“合計兩億六千四百萬，除去給陳發的封口費，還剩兩億四千四百萬。你我四六分賬，一億歸你。”
我聞言，神情依舊古井無波。
但臉上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話到嘴邊，生生咽了下去。
周會長見狀，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遲疑了一下，回道：“關於我父母的事情，不知老爺子可否略知一二？若有，還請告知。”
身為瑞麗玉石商會的會長。
在西南摸爬滾打大半輩子。
歲數可能比自己爺爺還大。
說他是江湖百曉生也不為過。
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但並不會輕易開口。
若沒有足夠的利益瓜葛。
我又如何從他口中，得知消息？
此話一出。
周會長突然哈哈大笑。
笑聲爽朗，完全不像一名六七十歲老人。
是自信，也是癲狂。
是風流，也是放蕩不羈。
歲月雖老，但卻曆久彌堅。
爾後。
周會長不慌不忙給我添水，淡淡地說道：“昔日石仙葉玄之名，曾響徹整個東南亞，地位絲毫不亞於一國首腦！據說其巔峰時期，坐擁上千億身家！”
“後來，不知是因為何種緣故，得罪了某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自願放棄一切，隱居西南。”
“財富也好、地位也罷，不過如一陣雲煙，吹之則散，他為了你能平安無事，才不惜做出如此巨大犧牲……看得出來，他很疼愛你。”
話音剛落。
我淚水頓時若決堤的岸，再也止不住，齊刷刷地落了下來。
爺爺對自己恩重如山，這份恩情，百世難償！
在這一刻。
突然頓悟了。
爺爺臨終之前，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相逢即是緣。
緣盡莫強求！
也許來世，兩人天各一方，誰也不識。
但我隻願求今生之緣分，不想來世再報恩！
周會長遞過來幾張紙巾，讓我擦幹眼淚。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直接說出來，一旦告訴你實情，講真，你活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