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的話愣是卡在喉頭再也說不出口。

蕭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看向小孩兒:“沈千昱呢?”

小孩兒眨眨眼:“死了呀。”

“真的死了?”沈晏不知自己該是種什麼心情。

“嗯,死了。”小孩兒點頭。

沈晏還是信係統的,他說死了沈千昱必然沒有活路。

沈晏幽幽歎息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他其實一直想親自見他一麵,問問他為何如此。

可惜,怕死沒有機會了。

“我困了,抱我。”小孩兒朝蕭徹伸出手,蕭徹便彎腰抱起了他,便見小孩兒朝他眨眨眼,在他耳邊道,“我今兒送了沈晏好多禮物,也給你準備了一份。”

蕭徹眯了眯眼,繼而勾唇笑了,拍著懷裏的小身體,不愧是他兒子。

*

崇明帝回宮了,榮王不見了。

朝臣們樂得此結果,一個當了一天王爺的人而已,是死是活又有何人在意呢。

以廣平侯為首的眾朝臣上書力薦蕭徹為太子,崇明帝嘲諷一笑,廣平侯果然是個老狐狸,詔書他都拿走了,還做這些表麵功夫有何意義。

慶王一派自是不應,可又如何抵擋賢王和廣平侯為首的朝臣們。

崇明帝最後一絲期望也落空了,廣平侯說得對,大勢所趨。

他老了,所有人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棋盤。

隔日,翁太尉上書告老還鄉,崇明帝允了,然後召了廣平侯入宮,密談一番。

幾日後,翁太尉攜家小回鄉途中,路遇歹徒不幸身亡。

翁太尉死了的消息傳入宮中,崇明帝非常平淡,廣平侯做事一如當年那般利落。

早知如此,當年便該殺了廣平侯的,可惜一切都晚了。

心口傳來一陣刺痛,崇明帝躬身,難道是蠱蟲發作?

不能啊,鉈夷族的蠱蟲若無引子並無毒性,為何會如此?

難道是沈千昱還做了旁的?

那種痛意越來越重,卻已不再是胸口疼,而是蔓延至手臂,他的雙手在他眼前慢慢變黑……

“啊——”殿內傳來崇明帝的痛呼聲,新派來服侍他的曹公公立刻傳了太醫前來。

太醫看著躺在床上痛的蜷縮起來的崇明帝,上前把脈,隻得出個中毒的結論,但這毒卻很詭異,最終落在雙手上。

“朕的手還能好嗎?”

太醫跪了一地,不敢言,隻有趙太醫顫巍巍道:“毒素現在全聚在雙手之上,隻有斬斷雙手才能保全性命。”

“胡說,胡說……”崇明帝發狂,用胳膊拍打著床鋪,“將他拖下,給朕砍了他的雙手……”

趙太醫被拖下去了,曹公公跟出來親自扶了他起來,還朝他拱了拱手:“趙太醫慢走,現下出宮還能趕得及回府用晚膳。”

趙太醫咽了咽唾沫,看向不遠處負手而立身形筆直的人,這朝堂的天終是清明了。

見趙太醫走遠,曹公公來到蕭徹身邊,蕭徹看他一眼:“誰下的毒?”

“一個叫攬月的小宮女,原是在淑妃娘娘宮裏的,是前幾日公子讓調到禦前伺候的。”

“攬月?”蕭徹勾了勾唇。

……

小宮女匆匆出了宮,看到宮牆外站著的人時喜笑顏開:“成了,成了……”

華融朝她行禮:“謝過姑娘。”

“神醫何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攬月扶起華融,“當年我們姐妹跟著公子去陽穀山,還多虧神醫收留呢。”

“話說回來,神醫你的毒真的好厲害,太醫們說隻能砍了手才能保命呢。”

華融輕哼一聲:“我可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