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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隊的武士在深夜中迅速行走,最開始隻是幾十名,到了後來,從各個陰暗的角落中不斷出現更多的武士彙聚其中。很快,這些武士的湧動變得洶湧起來,在幾十分鍾後,從京都各地彙聚而來的野武士們就已經多達數千人。
就像是西鄉隆盛說的那樣,這些武士們已經被時代拋棄,在這個槍與火的時代,冷兵器注定要退居到幕後。未來掌握這個國家的無論是誰,注定都不會讓這些武士們再次登上曆史的舞台。究竟是就這樣毫無聲響的漸漸消失,還是在接近滅亡的時候,進行一次最為絢麗的演出,這對武士們並不難以做出抉擇。
地方豪強許諾的利益已經被天皇收走,於此同時,天皇擁有更多的財富。而這種財富不僅不會給皇室帶來更大的安全,反而會成為最大的危險。所謂“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華夏的曆史可以用無數個教訓來給扶桑人上課。為什麼華夏每個開國皇帝在剛剛建立帝國的同時,就立刻盡可能將自己的財富散播出去,這不僅僅隻是仁政的需要,同樣也是因為,過多的錢財隻會在這種時候招致毫無必要的災禍。
但是,現在的這位天皇顯然沒有這麼考慮過,他接收了德川慶喜的所有財富,然後保持沉默。曆史上,這種近乎於愚蠢的做法最終導致了這位天皇在京都的皇宮被燒毀,而他不得不帶著皇室成員遷往江戶,也就是後來的東京。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才能夠真正的收攬人心,不過顯然扶桑對此並不是真的了解。
在真實的曆史上,在推翻幕府的統治後,由於地方豪強的財力無法推進整個扶桑地區的變革,最終這場浩浩蕩蕩的明治維新開始變形走樣,因為這些豪強們必須通過對外的侵略和殖民才能反哺國內的變革。而這樣一來,軍隊的勢力首先發生了急劇的膨脹,他們通過不斷地侵略讓自己變得更為強盛,反過來,扶桑的政權最終被軍方所挾持,軍國主義的怪胎其實早在明治維新的初期就已經有了征兆。
蕭焚對於政治鬥爭的興趣不大,對於總結曆史也沒有什麼興趣。他隻知道,現在天皇擁有了大量的財富,而底層士兵和武士們的不滿缺乏一個機會被引發出來。現在,西鄉隆盛和地方豪強們,已經意識到必須避免勝利的果實被他人竊取這種事情發生,再加上蕭焚的催化,最終讓這個曆史罅隙中的曆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然,這個時代的扶桑武士對於天皇可沒有什麼尊敬,因此讓他們前往皇宮進行一次洗掠,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構成什麼壓力。相反,財富,太多的財富,這就已經足夠了。
薩摩藩和長州藩都已經同意,絕對不會剝奪這些武士們最後的機會。所以就算是天皇現在臨時散財也毫無意義,沒有什麼比將皇室的財富瓜分幹淨更讓這些武士們動心。更何況,現在的天皇也不可能再有機會進行這種收買人心的工作。
武士們在漆黑的夜晚迅速行走著,他們保持著足夠的沉默,沒有人願意更後一點進入皇宮,因為那可能意味著他們會少分到一些財富。對於未來的絕望,讓這些武士們更為珍惜現在的利益,更何況如果真的能夠從皇室的嘴裏瓜分出那些財富,武士們放下手中的刀,也不見得就真的沒有未來。
是的,比貪婪更讓人沉迷的,是希望。
惡魔隻能讓人變得更加貪婪,利用貪婪讓人沉淪。但是,沉淪同樣會讓人絕望,越是沉淪越是絕望。越是絕望,越是渴求希望。
惡魔不可能給這些武士們未來的希望,蕭焚告訴地方豪強們,讓武士們自己去爭取手中那微弱的希望。現在,武士們同樣貪婪,但是這種貪婪是為了希望,而不是為了絕望。正因為如此,這些武士們開始煥發出全然不同的活力,即使衝向皇宮,也讓他們腳步輕快。
這樣一條武士們彙成的河流不被人所知是不可能的,不過沒有人發出喧鬧破壞這條河流的進程。就算是那些京都的人們,此時都默契的讓在路邊,默默看著武士們從自己身邊經過。
由於地方豪強們與幕府之間的戰鬥,讓京都的人從妖怪的威脅中解脫出來,而天皇在這個過程中什麼都沒做過,彼此的對照讓人們對天皇最後那一點尊敬都蕩然無存。對於地方豪強們來說,這是最好的時間,一旦過去,就再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