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製止。

阮曉露吩咐兩句。孫二娘遂攬過趙桓肩膀,親親熱熱地把他捉了出來。

趙桓如見女鬼, 拚命閃躲:“你、你要幹什麼?”

孫二娘笑道:“姐姐見你生的清秀,去陪俺喝杯酒。”

孫二娘慣說風話, 調♪戲到太子頭上, 她老公張青就在旁邊看著,不但不生氣, 還提醒:“莫給他嚇昏了,還得勞煩我們搬動。”

趙桓麵如土色, 跌跌撞撞地被挾持行走。其餘眾官, 阮曉露下令丟進廚房, 上把鎖, 外頭堆滿花燈柴薪, 留一隊人看守。

“若有兵馬來救……”

嘍囉們比她還熟練, 笑道:“就威脅點火, 給他來個炭烤狗官。”

魯智深聽得口舌生津, 懷裏摸出個炭烤狗腿,啃了兩口,滿手的油擦在趙桓衣服上。

砰一聲, 廚房鎖住。裏頭幾個大小官員,穿著打扮差不多, 其實政見各不相同,平日也頗有齟齬,因著今日慶賀元宵, 為作麵子,這才一堂同樂。如今被迫親親熱熱地擠在一起, 免不得相看兩厭,互相埋怨怠職誤國,小廚房裏吵成一片。

阮曉露率眾下樓,直奔大內禁宮。此時城內亂訊傳至宮中,各宮門都緊閉。

“太子過來,”阮曉露道,“叫人開門。”

趙桓當然不肯給反賊帶路,扭捏拖延時間,不住悄悄回頭觀望。

魯智深輕輕給他一個大巴掌:“磨蹭什麼?”

趙桓哭喪著臉:“我是太子,開門,我帶人去護駕……”

有人試探著開了個門縫。幾個虎狼大漢當即擠了進去,給那倒黴的宮禁侍衛砍了腦袋。

“上!”

阮曉露還挺驚訝:“你們沒流程麼?也不用腰牌手諭什麼的,全憑刷臉?”

此時明月高懸。內城外城已成修羅場,宮城內尚且華燈璀璨,到處燃著氤 氳燭火。而且由於皇族百官都在外麵參加節慶活動,宮裏多是後妃女眷,顯得格外空曠。絲竹之聲若有若無,奇花異草遍地都是。凡接近院牆樓閣處,便飄來風格各異的奇香。

留武鬆帶一隊兵馬把守宣德門。但有異動,施放煙藥聯絡。

其餘人隨她一道,直闖宮禁。

饒是梁山軍馬憤怒滿腔,此時也不由得放輕柔了腳步,土包子似的驚歎身邊的一切。

尤其是李忠周通摳門二人組,八百輩子見不到的奇珍異寶堆在身邊,隻恨自己沒個太上老君的寶葫蘆。隻要能拿走那麼一兩樣……

“喂,太子,”李忠忍不住,壓著嗓子道,“俺問你,這玩意什麼做的?”

“真香,這裏是禦膳房麼?俺正好餓了……”

“噓,你們看前頭那個,是宮女還是太監?”

忽然又有人平地摔跤,磕了腦殼。罵罵咧咧站起來才發現,麵前豎著一塊通透水晶屏風,夜裏完全看不見……

……

阮曉露不得不反複提醒:“專心!”

東京城內外她都熟悉,也讓林衝等京師出身的戰友們繪出全圖,可以指揮自若;可大內禁宮誰都沒來過,無法“直搗敵營”,詢問太子,又怕他被逼急了說瞎話,憑借經驗和推理,互相商議:“皇帝的住所,肯定是最大最豪華的,往裏再探探……哎,不是這條路……”

好在大夥雖然都洋相百出,基本作戰素養沒忘。一隊皇城司親從走近,眾人馬上收聲,握好刀。散入花園樹叢。皇帝不愧品味高雅,這宮裏遍植奇花珍木,倒好藏身。

宮禁侍衛雖然怠惰,卻不是傻子,已經有所警惕,相互轉告:“太子帶人夜闖宮禁,殺了一隊宿衛,大家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