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茸被他拉到沙發上,晃了兩下才坐穩。男生周身氣場很凶,很冷,是和遲行堰不一樣的戾氣。
“崽崽。”男生一字一頓的叫他。
遲茸心跳很快,有些心悸,還有點低落,搖搖頭。
沒有人讓他上山,他偷偷爬上去的。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少年垂著腦袋,不聲不響,像是任由旁人的嫌惡抵觸落在身上,他隻用軀殼擋著,做不出辯駁,隻努力藏好自己。
仿佛一隻蜷縮起來的幼獸。
江枝惑停滯片刻,理智回來了點。
“嚇到了?”
他鬆開手,語調緩和幾分,摸摸少年頭發,低聲解釋,“不是衝你,是之前有人故意靠近,結果給我下了藥,我擔心你和那些人一樣。”
他占有欲強,領地意識也強,這是他親手撿回來,親自起了名字的小崽。
至少在離開前,崽崽應該是他的,獨屬於他的。
少年搖搖頭,說不出話,也沒看他,臉上表情平平淡淡的,好像習以為常,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比劃幾下。
『我進去,睡覺。』
少年不笑,也不瞧他,江枝惑心裏一鈍,悶悶的,有心想哄哄,結果少年一溜煙走了。
江枝惑心裏頭生出幾分歉疚。
他早看出來了,崽崽不通人情世故,他怎麼還懷疑對方呢。
……不過崽崽為什麼突然給他喂東西?
江枝惑蹙眉,餘光掃過一旁吃的肚皮圓滾趴在窩裏搖尾巴的小白,眉頭一跳。
他剛剛走神,餘光好像瞥見什麼……瞥見,崽崽用手給小白喂狗糧?
和剛剛給他喂甜糕的舉動如出一轍。
江枝惑:“……?”
不是,等一下,崽崽拿他當小白喂??
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沒由來汙蔑了人,還是去哄哄。
本來就是個小啞巴,罵人都罵不出,再憋個好歹。
江枝惑起身到一樓客房門口,輕緩敲敲門。
“吱呀。”
門被打開一條一掌寬的縫,裏麵少年衣服微亂,抱著浴巾和換洗衣服,茫然的抬頭看過來。
“崽崽。”江枝惑放緩聲音,“要去洗澡?我有話和你說,剛剛是我誤會了,你別生悶氣。”
江枝惑在外麵素來是斯文從容的,很少會露出本來的冷厲一麵,隻因為崽崽是在自家後山撿的,又沒有外人在,所以從一開始,本性便在少年麵前暴露無遺。
但要做起溫和起來,當然是十分的耐心,溫潤如玉,清潤和氣。
遲茸垂了垂眼,搖搖頭。
他白吃白住的,生什麼氣。
少年渾身嫩生生的,白的像塊暖玉,配上烏黑的瞳仁眼睫和嫣色的唇,整張臉便瞬間鮮活旖旎起來。
他舉舉手裏的衣物,再比劃一下,示意要洗澡睡覺了,有話明天說吧。
江枝惑低頭看著他片刻,嗓音溫和,“那好吧,那我明天再給你道歉,你先睡覺。”
遲茸再搖搖頭。
關上門,遲茸在原地站了會兒,放下手裏的衣服,整齊疊好,然後打開花灑,悄悄回門口看了一眼。
沒有人。
小白主人應該上樓了,這會兒不在樓下。
遲茸謹慎的左右環顧,確定沒人,悄聲向小白走去。
他惹惱了小白主人,說不定小白主人一生氣,就會報警聯係遲行堰,把他弄走。
即便今天不生氣,以他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性格來看,明天後天,小白主人早晚會氣。
那些鄰居也是這樣,一開始看他寡言,想方設法的讓他說話,讓些奇怪的七八歲孩子帶他玩,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