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寬大,不動的時候也不怎麼瞧得出來, 就是兩個人距離貼得近了些……而已。
沒關係。
反正……
“冬卿兄怎麼了嗎?”
檢閱完賬冊, 確認都不是近期臨時寫出來的筆跡, 李央回來, 盯著兩人的袖子問。
莊冬卿:“……”
岑硯:“沒事,瞧見了晦氣的人罷了。”
隱約感覺自己問的和岑硯答的並不是一回事, 李央摸不著頭腦道,“誰啊?”
“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岑硯抬了抬下頜。
李央扭頭過去,看見兩輛遠離而去的馬車, 好像……是他三哥的。
啊這。
等李央再回頭, 莊冬卿已經借著岑硯的力上了馬車,兩人相握的手自然分開,李央覺得哪裏沒對, 但被岑硯用賬冊的事打斷了注視,心神又重新回到了鹽務問題上。
等岑硯把事情都商量妥了, 上了馬車,一雙奕奕的眼睛便盯著他。
岑硯:“怎麼了?”
莊冬卿不說話, 隻看著他, 注視久一些, 岑硯先笑了起來。
笑得還挺好看的。
莊冬卿:“……”
莊冬卿:“李央看出來了?”
岑硯:“那你可能高看他了。”
莊冬卿的心稍稍放下一點,岑硯又問他:“怕被別人知道嗎?”
“啊?”
“我們的關係,不能示人?”
莊冬卿默了默,覺得岑硯在偷換概念,“不是,但現在不是,特殊時期嗎?”
“什麼特殊時期?”岑硯卻不放過了。
“巡鹽的最後階段?還有,爭儲像是進入尾聲了?”
說得都對,不過……
岑硯指出道:“老三已經起疑了。”
莊冬卿一窒。
下意識疊手,卻被岑硯捉住,放入了自己掌中扣著,抽了下沒抽出來,莊冬卿又聽之任之了。
“不想他知道?”
岑硯輕聲問,淺色的瞳仁透亮,瞧著溫柔極了。
莊冬卿被他的目光安撫住,遲疑道:“不該這樣想嗎?”
捏了捏莊冬卿的手,岑硯搖頭,“那倒不是,這是最好的情況,但問題在於,別人知道不知道,這並不受我們的控製,是不是,卿卿?”
“……是。”
這就很讓人焦灼。
提心吊膽的。
“別這樣。”岑硯忽道。
“嗯?”
岑硯湊近了些,很輕,但很堅定道:“別慌。”
“不要為這種小事憂心。”
莊冬卿感覺自己一下子被看透了,瞬間垂目。
但低頭看到兩人還交握在一起的手,想到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又失去了閃躲的理由,愣了片刻,莊冬卿緩緩抬眼,再度同岑硯四目相對,眼底的張皇清晰可見。
岑硯摸了摸他臉頰,重複道:“別慌,不值當。”
“我……”
“其實我……”
閉了閉眼,莊冬卿終於組織好語言:“我有點控製不住。”
岑硯:“正常的,人都想事情能盡善盡美,完全地按自己計劃的來。”
“但事實是,這是極少數的幸運情況。”
莊冬卿似懂非懂,“然後呢,你想對我說什麼?”
說得岑硯彎了彎唇角。
“有句老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其實,若不是為了多一重保障,讓王府最大程度的可控,我早該上書為你請封身份了。”
莊冬卿一怔。
腦子遲滯地轉了轉,哦對,原身就是有正妃的身份,其實沒影響什麼。
但……莊冬卿也說不好岑硯在意原身與否。
單純地從字裏行間讀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