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二十多匹馬吧。”最終岑硯道,仿佛自言自語,“也不少了。”

按慣例。

用作暗中救援來說,

很夠了。

但這件事偏偏無法按慣例衡量。

柳七隻應好,並不多言。

岑硯:“白日派去商榷的人確定好了嗎?”

柳七:“世子失蹤一事,真真假假,我想讓郝三去找‘山匪’要人。”

“郝三?”

岑硯:“哦,是了,他遮掩不住什麼情緒,這樣反而瞧著很真,就他吧。”

岑安是沒被俘,但是莊冬卿在山上,王府還是著急的,既然著急,就要顯出重視,這樣才能讓對方信服,柳七和徐四都太冷靜了,辦這件事的效果會差些。

又說了下調兵和對總督的應對,岑硯揮手:“下去辦吧,不要有閃失。”

知道岑硯如今狀態不對,柳七離開的時候,還是多嘴了一句,“大慈寺住持說過,小少爺是有福氣的,主子不必過於心急,此次必定也能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岑硯聞言靜默。

片刻後,隻輕聲道:“但願如此。”

擺手,“下去吧,仔細著辦,郝三那邊你也好好交代,莫有差池。”

“是。”

*

這一夜莊冬卿也沒有睡好。

沒那個條件。

稻草上入眠,短暫的兩三個小時後,極快醒了。

一醒來,身上哪哪兒都疼。

“冬卿兄?”

李央也沒睡著,莊冬卿一睜眼,兩人大眼瞪小眼。

莊冬卿:“李兄……睡不著?”

出乎莊冬卿對李央的認知,此刻的李央,看起來頗有些頹喪。

男主一直是小太陽般的存在,這種落寞的神情,莊冬卿隱隱覺得不大對勁。

“嗯,心裏裝著事,睡不著,冬卿兄也是?”

莊冬卿雖然心裏也裝著事,但累了一天,什麼事情都擋不住休息。

實話道:“不是,地太硬了,我習慣睡軟床。”

睡得不舒服醒了。

李央:“……”

莊冬卿:“……”

李央笑笑,“能睡得著,也挺好的。”

說著看向另一側,胡先生已經打起了呼嚕,在稻草上睡得挺香。

莊冬卿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瞧了眼窗戶,隻看到一片漆黑,喃喃:“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未料李央竟然答了,“約莫寅時。”

瞧著莊冬卿驚訝的目光,李央笑了下,“離宮這兩年,連夜辦差的時候總是有的,慢慢也就學會自己估量了。”

“不過也瞧得不甚真切,隻能說個大概。”

莊冬卿驚訝的不是這個,是……

“你不會一直都沒睡吧?”

李央沉默著低了低頭。

莊冬卿:“……”還真是。

思考片刻,莊冬卿:“李兄莫不是怪我將你拖入如此險境?”

李央愣了下,失笑,搖頭。

莊冬卿:“那,是有關八皇子的?”

昨晚他們商討了一晚上,大概把這次背後的人,還有杭州官場與鹽務問題是個什麼情況,分析了個透徹。

再加上莊冬卿的一些“王府流出的消息”,胡先生與李央對他能知曉宮內情況也沒生疑,於是再插入些發生過的劇情,便將形勢原原本本地給捋順了。

此次事件背後之人,除了八皇子不作第二人想。

胡林也替莊冬卿解答了一些劇情裏的疑惑,比如,為何原本是在上京附近發現的私兵,變到了在杭州。

因為總督還沒調任。

原文裏沒有巡鹽這一項,按理總督今年考核後,就該調往上京。

再換到原文中,私兵也是最後時刻才被亮出,目前應當是被發現得早了。

現在這裏隻有兩萬人,其實遠不到能起兵造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量級,原文裏應該是從杭州到上京後,還會吸納新的人,在新的山頭,兵營規模再擴大一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