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你……沒受傷吧?”
岑硯:“……”
岑硯恍惚。
第一反應,側了側耳道:“什麼?”
莊冬卿右手又去握左手,“我說,既然動了手,你呢,你沒受傷吧?”
“都、都是他的血吧?”
岑硯:“……”
沒聽錯。
非但沒聽錯,去瞧莊冬卿的神情,燭火下,眼底盡是擔憂。
毫不遮掩的擔憂。
岑硯失笑。
笑得莊冬卿懵懵的,“怎、怎麼了?”
岑硯:“你就想問我這個?”
莊冬卿眼神閃躲一瞬,又坦誠回視,“最要緊的是這個。”
岑硯的心變得柔軟無比。
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下來,玩笑道:“卿卿,你這樣,真是……我要是哪天當著你的麵殺了人,沒死透,你是不是還會幫我補刀善後啊?”
莊冬卿腦子沒轉過來,竟是認真思考道:“也分情況的……”
“比如?”
“李卓這種的話,會、會吧。”
既然動了手,那雙方就不能善了了,如果補一刀能送走,他應該會的。
不然活著肯定會更麻煩。
岑硯真的笑了起來,莊冬卿不明所以。
岑硯:“我在逗你,沒聽出來嗎?”
莊冬卿:“啊?”
岑硯笑容又收了收,滿目溫柔凝著莊冬卿,“沒事,我身上沒傷。”
上身前傾,拉攏了些距離,岑硯道:“好想親你啊。”
語氣鄭重,仿佛是個多麼正經的事情一樣。
莊冬卿:“……”
終於感覺到了氣氛的黏膩變化,莊冬卿局促道:“那那你……”
岑硯:“不了,身上髒著。”
剛動了手,還濺上了血,沒被撞破就算了,撞破了,岑硯第一個嫌棄自己,就更不用說以這種狀態去親近莊冬卿了。
“幫我叫六福備水好不好?現在這樣不舒服。”
“哦哦,好。”
莊冬卿想到什麼,又問:“那柳七呢,我把他叫回來?”
“這麼大個事呢,你們要商量的吧。”
岑硯笑著點頭,“麻煩卿卿了。”
怕耽誤,莊冬卿立刻去叫人了。
岑硯在原地站了會兒,腦子裏盡是些不幹不淨的,想了片刻,才全部清掉,走了出去。
*
一一交代好,岑硯跟著洗漱了。
全身洗淨,頭發也洗了一遍,莊冬卿在邊上幫他兌水,神情專注。
不知怎麼話題到了安安身上,兩個人就說了好一陣,等到晾頭發了,莊冬卿才想起李卓的事兒來。
但也隻問了幾個關鍵的。
比如,麻煩嗎?
李卓沒有幹什麼過分的事吧?
能處理妥當嗎?
之類的。
岑硯好笑:“別的你就真不問啊?”
莊冬卿想了想,正經道:“首先我不喜歡這個人,其次,如果你真的動了手,肯定有你的道理。”
莊冬卿從來都不懷疑岑硯對局勢的判斷。
若是解決不下來,岑硯應當不會動手的。
動了手……
莊冬卿嘀咕,“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偏心啊卿卿。”
“但我好喜歡。”
喜歡莊冬卿偏心他。
隻偏心他。
說得莊冬卿有些赧然。
岑硯也不再多言,沒必要,捉了莊冬卿的手,親了起來。
等胡鬧得不像話了,莊冬卿推岑硯,“別鬧我。”
“不鬧。是不是可以了?”
意識到岑硯在問什麼,莊冬卿愣了下,才答道,“可以的吧,但你不是說……”
說他身體不好,還想在等等,養一養之類的。
“反悔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