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爹爹都已經香噴噴的了。

“安安也想洗澡澡。”

聞了聞自己身上,小崽子首次對自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莊冬卿好笑,想著阿嬤上了年紀,一路上也累,便沒有放小崽子回屋,就著小廚房多燒的熱水,同六福一道,給崽子也洗了個澡。

小娃留的西瓜頭,濕了一縷一縷的,洗澡的時候岑硯沒管,等洗完卻接過手,給安安擦頭發。

這個時代很多小孩兒會剃頭,像是年畫裏的娃娃那樣,隻留一縷或幾縷頭發紮個小辮兒,莊冬卿嫌棄不好看,安安就留了個現代的小西瓜頭,他頭發像岑硯,發質好,披散著又黑又亮。

“爹爹,安安困了。”

揉著眼睛,小崽道。

岑硯:“不可以,要頭發幹了才能睡。”

“嗚,爸爸抱。”

貼過來將莊冬卿手臂抱住,抱之前,下意識地還分辨了下左右,之前莊冬卿養傷時岑安留下的習慣,不去扒拉他左臂。

抱著沒一會兒,安安的眼睛閉緊了。

岑硯樂,撥了撥安安的頭發,笑著低聲道:“也不知道去哪兒瘋了,現下可好,累了。”

“半幹不幹的,給我吧,我抱他會兒。”

莊冬卿手臂好了,但還是不太使得上力,兩歲的小娃胖嘟嘟的,一會兒睡倒了要扶著,岑硯怕他費勁兒。

等安安換到岑硯懷裏,岑安安短暫地醒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看清道:“是爹爹哦……”又伸手去抱岑硯的手臂,等小臉靠上岑硯,眼睛就閉上了。

騰出手來,莊冬卿也摸了摸岑安安的頭發,幫他撥了撥,讓空氣進去,幹得更快。

“現在困,明天醒了,又滿王府地跑。”莊冬卿道。

岑硯低頭去看,岑安軟乎乎的小臉蛋在他手臂被擠出了肉♪肉來。

不由滿目溫情,眼眉也舒展。

等頭發幹得差不多,岑硯抱著,莊冬卿同他一道,將小崽子送回了屋。

“在看什麼?”

回了主院,上了床,岑硯問莊冬卿。

“哦,沒什麼。”將視線從床側雕花移回來,莊冬卿緩緩道,“就感覺好像還是昨天,兩年一晃就過了,再回來,有點沒有實感。”

不止是住的地方。

其實近來的一係列事,都太快了,莊冬卿都有些恍惚。

看清了莊冬卿眼底的茫然,岑硯拉他躺下道,“嗯,然後呢?”

“然後……這次真的很快能走嗎?”

莊冬卿看向岑硯,隱含擔憂。

“不喜歡上京?”

垂目片刻,莊冬卿微微搖了搖頭,“不喜歡吧。”

“太多紛爭了。”

“我還是喜歡在蘇州時候,日子很慢,但是很踏實。”

岑硯摸了摸莊冬卿的發,“再忍一陣,很快的……”

頓了頓,再度壓低聲道,“陛下沒多少日子了。”

莊冬卿看向岑硯。

眼波在暗淡的燭火下盈盈,看得岑硯心都隨著晃動。

湊近,唇齒相依,接了個長吻。

行軍的時候都素著,一時間兩個人呼吸都急了。

“困嗎?”

岑硯問著,卻含住了莊冬卿一側耳垂。

濕漉的觸♪感傳來,莊冬卿背脊顫顫。

“有點,你不累嗎?”

“不累……”

手也伸進了衣襟,岑硯氣音噴在莊冬卿臉側,“就一回好不好?”

莊冬卿還沒想好,再度被岑硯堵住了嘴,後知後覺,對方壓根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莊冬卿放鬆了身體。

燭火搖曳不停,燭淚垂落到夜半。

*

時間一晃,莊冬卿已經回京了一周有餘,岑安也跑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

頭幾日,為了交接,岑硯還去幾趟大理寺,辦八皇子豢養私兵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