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情況,他被困在這個屋子裏,每天麵對的都是熟麵孔,壓根無法得知外麵的情況。

這種一無所知帶來的恐懼,讓他忍不住開始擔心太夫人的情況。

他唯一慶幸的是,侯府沒有聽見哀樂,院子裏也沒有掛上白布,太夫人應該還活著。

常慶侯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猜測,說不得他娘,如今跟他是一個狀態,都在床上躺著。

這些湯藥吃了四天左右,楚玉又來了一趟,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覺得差不多了,轉頭看向王嬤嬤。

“我記得你男人走了好幾年?”

王嬤嬤聞言一愣,但還是老實回答道:“走了五年,他是得病沒的。”

楚玉點點頭,說道:“你為他守了幾年,又照看大兩個孩子,過得也不容易。”

王嬤嬤還以為楚玉要給她另外尋摸一個丈夫呢,心下想著,隻要那男人能是個管事級別,就算長得醜他都忍了。

楚玉下一句就說道:“我們府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侯爺膝下空虛,就等著你這樣成熟穩重的好女人,來給他開枝散葉呢。”

王嬤嬤聽到這話,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這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她年輕貌美的時候都沒當上姨娘,如今四十多歲人老珠黃了,居然能成為侯府的姨娘。

這是什麼潑天富貴,真不是她在做夢嗎?

楚玉還在繼續說道:“你那兩個孩子是不是還在奴籍,回頭我會讓人幫他們脫籍,我雖不能保證讓他們能和侯府的正經主子一樣,但日後有個前程還是沒問題的。”

王嬤嬤當場跪了下來,用力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夫人,您有什麼需要老奴去辦的隻管吩咐,您的大恩大德,老奴就算豁出這條老命都不為過。”

楚玉給她的餅實在太大了,王嬤嬤甚至覺得自己不斷個手腳不配拿。

對於底層人來說,逆天改命的機會擺在麵前,即便拚上性命也要拿到。

楚玉也沒客氣,真的讓她拚盡性命了。

當天夜裏,有人聽到慘叫聲,跑到假山那發現了常慶侯和王嬤嬤。

兩個人都沒穿衣服,場景也是不可描述。

侯府燈火通明,小輩們也全都被這變故驚得睡不著,世子沈宥謙更是因為目擊現場,驚得後續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種□□消息,在楚玉沒有刻意控製的情況下,傳播得總是特別快的。

很快,常慶侯與老嬤嬤假山頂偷情導致斷手斷腳這點事,就如飛揚的雪片一樣傳得到處都是。

整個常慶侯府都抬不起頭來,楚玉出門時都要頂著別人同情的眼神,她也在這時,順勢給常慶侯請了百日病假,假裝他的斷手斷腳是因為偷情摔的,就連老夫人的中風,楚玉都傳謠言說是被侯爺氣的。

沈宥謙這個年紀最愛麵子,他接連好幾天告假不去國子監上學。

楚玉這個人,最喜歡勸學了,聽說這事後,就跟終於找到活幹一樣,每天就跟押送犯人一樣,親自送兒子去上學。

沈宥謙成功在同學中得到兩份羞辱,一份是嘲笑他親爹亂搞摔斷腿,一份是嘲笑他沒斷奶還要親娘接送上下學。

楚玉依舊沒有給侯爺請太醫,讓遊醫大夫亂治,就連老夫人都甩給他。

遊醫也不負所望,靠著自己半瓶水晃蕩,成功將這兩人越治越差。

遊醫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好日子,不僅得了厚厚的診金,又被安置侯府客院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一開始他還滿心忐忑,生怕自己治壞了貴人,但看著無論自己說什麼,侯夫人都照著吩咐,半分質疑都沒有,他甚至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神醫了,全然忘了自己是在老家胡亂治死了人才跑到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