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美女可以療傷
一股羞辱的怒火從霍小寶胸中升起,刹時燒沒了心中的理智。他是那種常見的老實人,但老實人一旦發怒,往往勝過慣操此道的野蠻人。他迅速從馬桶包內取出一把水果刀,一躍而起:
他大喊一聲,“老子拚了!”
可是他卻沒有撲出去,因為他的胳膊被對麵座位上一個農村老大娘死死拽住了。
“娃兒,”老大娘心悸地極力相勸,“去不得呀,他們人多,你要吃大虧呀。”
周圍“看電視”的觀眾此時相繼活了過來,也是眾口一辭地搖頭相勸:
“小夥子,吃點虧算了,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心毒得很呢。”
“乘警沒有來喲,”一個退休工人模樣的男人說,“那是我隨口嚇他們的。”
姑娘被眼前的情況弄糊塗了,秀挺的小翹鼻子微微一聳,問霍小寶
“這裏怎麼了,”她轉動著腦袋又問別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老大娘白她一眼,沒好氣地頂一句:
“什麼事,你長起眼睛沒看到呀?”
姑娘不知別人為何要衝著她發火,又問:
“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
老大娘眼睛瞪圓,火氣更旺:
“還不是為了你!你看你的皮包,要不是這小夥子,裏麵的東西早就歸那些砍腦殼塞炮眼的了。”
姑娘忙低頭檢查,果見皮包大敞其口,用手一摸,摸出三張百圓券。
老大娘見狀,搖著白發蒼蒼的腦袋,更加不滿地向著周圍的乘客說:
“她一個人的錢沒丟,人家小夥子的頭倒是差點打破了。”
霍小寶坐下來,摸摸嘴,火辣辣的,好像嘴皮子腫了,牙齒更是痛得厲害。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紅紅的,是血。
姑娘低頭看他,再看看自己的皮包,大概明白了個中情況,語氣立刻帶上了濃濃的歉意:
“你是為我挨的打了?”
霍小寶痛苦地捂著嘴。這還用問嗎,真是!
姑娘彎著腰來看他,口氣是濃濃的關懷:
“真對不起,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說著伸手要去拿開他捂嘴的那隻手。
霍小寶皺著眉頭把她的手擋開,心煩地說:
“算了,算了。”
姑娘掏出一條花手絹,不由分說,要去給他揩嘴角上的血跡。
霍小寶還在窩火,把頭一偏,明顯的耍脾氣。
這一下姑娘發火了,她把腰一挺,嘴一撇:
“喝,挨了一個打就了不起了!要給你下跪才行,是不是?”
霍小寶一怔,沒料到她還成了滿有理由,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這就對了嘛,”姑娘的口氣立刻緩和下來,“別動。”
她一手扶住他的後腦勺,一手替他擦淨血跡,看看外麵沒傷,血是口中流出來的,大概是牙齦血,或者就是口腔內什麼地方受了創傷。
“還好,盤子沒劃破。”她笑著,向他眨眨眼,“要不然,這麼個帥小夥,找不到一個漂亮老婆,那就太痛苦了。”
她的話引來了一些笑聲。對麵那個老大娘氣也消了,竟和姑娘開起玩笑來:
“你可以成全他嘛……”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連忙改口,“哦,哦,說個笑話,莫當真。嘻嘻!”
姑娘一點不窘,競跟著老大娘笑。
現在霍小寶和姑娘離得很近,麵孔對著麵孔。姑娘說話時的熱氣都撲到了他的臉上,馨香柔和,蕩人心旌。他把她看得更清楚了。她的雙眼皮很明顯,迷人之極,大眼睛清澈明亮,瞳仁裏映出了他的兩個小影像;鼻尖稍稍有點翹,這大概就是她活潑俏皮的原因。
他的心兒在“咚咚”地跳,大氣都不敢出。
姑娘繼續替他揉臉頰,他的左臉發燙,仿佛一塊紅發,上麵有幾根紅紅的指即,那是挨了耳光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