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7章(2 / 3)

他趕忙解下包袱,拿出一塊兒幹糧遞到我麵前,我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沒嚼兩下就吐了出去,臉瞬間扭在了一塊兒,隨手將幹糧扔了出去。

“又冷又硬的,怎麼吃嘛!”他眉頭忽的一緊,黑眸嬈著月光,瞬間憑添了幾分怒色。沉默了片刻,他攏起地上的一些枯萎的枝葉點燃,然後慢慢起身離去。沒一會兒,拎了兩隻野兔回來,二話不說就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你要幹什麼?”

他沒有看我,揪著兔耳朵按在地上,冷冷的說:“我捉它來自然是為了填飽肚子。”我一聽這話,一把抓住他握著刀的手,說道:“它還活著呢!你有沒有點兒良心呀!”

他奇怪的瞥了我一眼,嘴角兒飄過一抹淺笑,掙開了我的手道:“等一下,它就是死物了。”

“等等!”我蹭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商量道:“放了它吧。”

“為什麼?”見我低頭不語,他收回手,看著我說:“給我個理由,若說的好,我就放了它。”

“因為我熱愛大自然!愛護小動物!”

“我更熱愛我的肚子!”

“可兔子是我的本家。”我低著頭,小聲的說。

“本家?”

“是呀,我是屬兔的,所以它也算是我的本家,拜托你,就放了它吧!”

“你是在求我嗎?”他一挑眉峰,擒在眼底的那抹淡淡的笑好不得意。我忍氣吞聲的點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隻見他回手拿過包袱扔到我麵前,半命令,半威脅的說:“你把幹糧吃了,我就放了它。”

“啊?”我一臉嫌惡的接過包袱,恨不能立刻將它拋下懸崖。

“怎麼?不肯?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再度舉起匕首,我慌忙應聲:“我吃我吃,我吃還不行嘛!”憋著嘴,拿起一塊兒幹糧,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坐在一旁,看著我一臉痛苦的吞咽,牙齒嘎吱嘎吱作響,輕笑著搖了搖頭,手上一鬆,兔子立刻跑沒了蹤影。

好不容易咽完了一塊兒幹糧,我依在樹旁,半夢半醒的熬過了一夜。天色剛剛見亮,我就起身踢了踢酸痛的腿,看了一圈兒,卻不見了了齊安的蹤影,不覺有些害怕,大喊他的名字,隻聽樹林深處有人庸懶的應了一聲兒,片刻之後,他那副嬉笑的死德行漸漸映入眼簾。心下一股無名之火,我走上前去,衝他大喊:“大清早的,你上哪兒去了!”

“怎麼?舍不得我?”他笑了笑,擺出一副讓人恨的牙癢癢的模樣。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背過身,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會發火了呢?他從身後扔過來一個包袱給我,說:“那,拿去換上。”

“什麼東西?”

“衣服。”他說著,背過身去,‘叮囑’道:“快點兒,不然不小心被我看到,我可不會負責的!”

“做夢吧你!”我嘟著嘴,換好了他給我的衣服。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漢人家的粗布衣服,不過冷不丁的穿上這種玩意兒,身上難免有些不太適應。

“好了。”他應聲兒轉過身來,手裏不知道攥著些什麼,不由分說的就往我臉上抹。

“喂,你幹什麼?!你給我抹的什麼?”

“黑粉!”

“你給我抹這東西幹什麼?”我扯下他的手,眼睛瞪的老大。

“給你喬裝打扮一下!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我才不要呢!”

“再躲我就給你抹泥巴!”我立馬停下掙紮,看著他一副沒的商量的樣子,嘴早就撇到了南山。心下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這東西總比泥巴好上好多倍!姑娘我暫且委曲求全,等我翻身的一天,我一定給你塗點大糞嚐嚐!

正想著,頭忽然被敲了一下,齊安沒好氣的問道:“一臉奸笑的想什麼呢?”

“沒什麼。”

“是不是露宿的滋味兒太好受了,打算再多住一晚?”我聞言趕忙將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的。

“那還不快就!”他拉過我的手,再不多問,一路朝山的深處走去。

第二十七章:紅塵清曲之萌動

金黃色的斜陽透過濃密的枝葉一縷縷的打在身上,周圍的空氣好似凝結住了一般,沉悶壓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情浮躁到了極點。

“喂,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去呀?!”

“如果是我自己的話,今晚就能下山,不過照你這樣一步三停的話,恐怕還要個把月吧!”他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步履依然輕快,好象永遠都不會煩躁和疲倦。

“我不走了!”我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起身。這是連續兩日以來,我第N次嚷著這句台詞,現在想想,倒也應了一個落魄公主的心境。他停了腳步,回過身,眼神極其不滿的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我麵前,不由分說的將我架起,倒掛在肩上,繼續往前走。

“你幹什麼!”

“不想在這兒喂野獸的話,就給我閉嘴!”一句話噎的我半天沒吭出聲兒來,任由他抗著我繼續往走。一頭青絲隨著他的腳步,滑落兩側,他寬闊的脊背就近在眼前,那伴著他的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胸膛緊貼上我大腿處的敏感,不覺讓我有些心下惴惴,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早就熱的快要冒煙了。

“怎麼不說話了?”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開口問了一聲。

“沒……沒怎麼……”我盡量平淡了聲音,可慌亂的心跳卻輕易的泄了我的底。

“你怎麼了?”他頓住腳步,側著頭問。

“沒怎麼呀,可能是有點兒腦充血了。”一言驚醒夢中人,這才想起我被這樣倒掛著已經好久了,現在腦袋又漲又痛,眼前全是星星。齊安聽我聲音不對,趕緊將我放了下來,落地的一刻,我雙腿毫無知覺的的癱軟在地,等稍稍緩過勁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過分緊張的臉,隻是感覺上那樣的模糊。

“怎麼樣了?”見我稍稍好些,他拿下水囊喂我喝了兩口。我眨眨眼睛,晃了晃腦袋,暈忽忽的說:“好多了。恩?天怎麼黑了?”難道我又昏迷了?

他聞言,兩條劍眉都擰成了疙瘩,擔心的說:“天沒有黑,不過快了,你閉上眼睛多休息一會兒吧。”

“我們是不是又要在這兒過夜了?”我可憐兮兮的問到。這也不能怪我,這兩天,剛一入夜,風就夾雜著陣陣野獸的吼叫聲在耳邊呼嘯,樹葉襯托著慘淡的月光沙沙作響,山上獨有的陰冷的氣息在四周空曠的大地上沉浮,飄渺,弄的我是心慌膽顫,不敢合眼,身心都受盡了折磨。

也許讀出了我的憂慮,他起身向前方張望了半天,說道:“應該沒有多遠的路了,我背你吧。”

看著他蹲下身子,鼻子忽然一酸,有種不明的情緒在胸腔裏麵竄動,見我半天沒有動靜,他回身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