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9年2月,門捷列夫製成周期表之後,不等《化學原理》出版,就立刻把周期表印成單頁,分送給一些物理學家和化學家。

門捷列夫發現了元素周期律後,並沒有贏得大多數人的讚揚,迎來的卻是無休止的冷嘲熱諷。

最讓門捷列夫不可思議的是俄國的一些化學研究界的權威也站出來說話了,“門捷列夫先生,我聽說你已經把《化學原理》丟掉不寫了,連實驗也扔下不做了,去搞什麼周期表。以我的經驗來看,化學研究如果不進實驗室的活,那就不叫化學研究,而叫亂猜謎語,也就是不務正業!”門捷列夫的老師,著名的化學家齊寧語重心長地勸說道,“你像迷失了方向的羔羊,而現在俄羅斯正需要你來幹些正經的事,做些實在的工作。”

門捷列夫真正體驗到了什麼叫所謂的“冷遇”,它像無處不在的冷風一樣包裹著門捷列夫,雖然他已經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大教授了,但這種精神壓力卻也讓他無法忍受。他覺得自己被人深深地誤解了,他所有的推測和結論完全是根據多次實驗的結果,經過嚴密的思考得來的,隻是自己的結論太超前了,太驚人了,沒有人敢真正相信它。

這時候,更多的人們並不理解什麼叫作元素周期律,他們懷著疑惑和不解,打聽和追問著:“你說說,到底什麼叫元素周期律,它有什麼用途啊?!”

時間到了1875年9月20日,遠在法國的巴黎,化學家勒科克·德·布阿博德朗在巴黎科學院的例行報告會上,高聲宣讀了他的一篇論文,論文的內容一下子震動了世界。報告說,布阿德博朗在用光譜分析的方法對一些礦物質進行分析的時候,發現了一種新的元素“镓”,並聲稱它的原子量是69.9,熔點不高,比重是4.7,是一種金屬性質的元素等等。最後,他把這些實驗的數據發表在《巴黎科學院院報》上。

能夠發現一種新元素簡直是科學界驚天動地的事。布阿博德朗贏得了公眾的讚譽,發給他的祝賀信像雪片一樣飛過來,他簡直有點應接不暇了。時間過去不久,布阿博德朗收到了從遙遠的俄羅斯寄過來的一封信,他慢悠悠地拆開,他讀下去的時候,禁不住大吃一驚,感覺到這封信的價值將是不可估量的,於是他又把這封信展開到書桌前,仔細研究起來。

這位寄信的俄羅斯人除了在信中對他的發現表示祝賀外,還明確地指出他在新元素“镓”的數據上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镓的比重應該是在5.9~6.0之間,而不是4.7;同時信裏還詳盡地描述了許多關於镓及其化合物的性質。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位發信人說早在4年前,他已經發現了這種新元素,不過不叫“镓”,而叫作“類鋁”。信的最後署名為德米特·伊凡諾維奇·門捷列夫。

原來,門捷列夫密切地關注著世界各地的化學研究文獻,當他在翻閱《巴黎科學院院報》時,眼光落到了布阿博德朗的文章上,閱讀下去發現所謂的“镓”與自己在預言的“類鋁”在性質極為相似,隻是在比重的數值上有些出入。於是,門捷列夫迫不及待地給布阿博德朗寫了一封信。

布阿博德朗作為一名治學嚴謹的科學家,並沒有固執己見,馬上反駁,而是重新提純了镓,用提純了的镓再次測定它的比重。奇跡發生了,這次測定的比重完全在門捷列夫所指定的範圍之內——5.94,並且經過布阿博德朗的多次實驗,镓的性質幾乎與門捷列夫所預測的一模一樣。這驚人的一致怎能不令人感到神奇!

這一個消息很快地就傳遍了全世界,整個化學界都為元素周期律的證實而感到震驚,莫非門捷列夫真的對了?!

1879年,瑞典化學家尼爾森發現了一種新的元素,他把它命名為鈧。他經過實驗發現鈧的性質與門捷列夫預言的“類硼”完全一致。尼爾森這樣寫道:“這就顯然證實了俄國化學家的理論——不但可以預知所謂元素的存在,而且還可以進一步知道其重要的化學性質。”

3.一生福禍

在大學求學那幾年,即使是冬季,每天大清早,門捷列夫總是迎著刺骨的寒風抱著一堆實驗資料,第一個來到實驗室。這樣,雪地上總是最先留下門捷列夫的腳印。等同學們都起來後,看看雪上的腳印,就知道門捷列夫已經在實驗室裏工作大半天了,因為那些新鮮的足跡已經不再新鮮了,一層剛降落的雪,又鋪在它們的上邊。

緊張的學習,刻苦的鑽研,還有夜以繼日的實驗室裏的各項工作,使得門捷列夫日漸消瘦下去。他已經感到食欲大減,有時竟感到呼吸困難。看來,他非得去看看醫生不可了。1854年的春天,門捷列夫被診斷患有嚴重的肺結核。

師範學院的師生們都為門捷列夫的身體擔心。校長先生認為門捷列夫可以破例轉到基輔大學繼續學習,因為那裏的氣候條件對病情的恢複有很好的輔助作用。門捷列夫婉言謝拒了校長的好意,因為他實在是離不開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師們,離不開啟蒙恩師沃斯科列森斯基,更離不開自己剛剛開始的化學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