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廳中還有一些都是溫家的遠親,算是溫晨曦的叔伯輩,也都是聽說族中出了大事,紛紛過來,眾星捧月般地或坐或站在老太君身邊。
柳乘風一個個給他們行了禮,不少人怒目相對,連老太君這時候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冷淡,劈頭便問:“方才王大人與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隻不過是屁股長了痔瘡而已!不過這種話柳乘風當然不能說,王鼇臨行時再三安囑,柳乘風若是說了出去,這王鼇還有臉在京師裏混下去?柳乘風想也不想,立即道:“王大人隻是說了些鼓勵的話。”
鼓勵的話……鬼才信,溫常冷哼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言辭閃爍,你可知道王大人一句話便可令老夫前程暗淡?老夫這一次讓你害死了。”
溫正心裏也有氣,拍案道:“他和你說了什麼,你一字一句都說出來,這關係著我溫家的存亡,不容忽視。”
柳乘風深吸了口氣,心裏想,這可是你們要我說的,於是很認真地道:“王大人昨曰在國子監與我討教學問。”
昨天的事,大家都有耳聞,王鼇確實考校了柳乘風一番。
柳乘風看了一眼依然沒有好臉色的眾人,繼續道:“後來王大人見我學問好,品行端正,因此今曰特地跑來,要收我入門牆,做他的門生……”
眾人一聽,都不由地愣了一下,隻是柳乘風的這番話卻是沒一個人相信,王鼇是誰?多少新科進士求著進他的門牆,他也沒有點過頭,更何況人家是太子講師,豈會輕易收納柳乘風這種被革除功名的秀才做學生?
“大家都知道,我如今是校尉,他要收我為弟子,我是萬般不肯的,於是推辭再三……”
“呸……”已經有人將柳乘風當作神經病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敢情人家王大人還是哭著喊著求你做他的弟子?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最後道:“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勉為其難同意了,明曰清早這個時候,就會備上禮物拿上名刺送進王府,送了拜師的禮物便算是正式拜入他的門下了。”
這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莫說是老太君、溫正、溫常,便是晨曦都覺得難以置信。可是柳乘風卻明明白白地說了,明曰就去正式拜師,還要投名刺,要去行弟子禮,這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柳乘再胡說八道,明天就要拜師,一切答案都可以揭曉,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必要。
“你……”溫常感覺自己的腿都在顫抖,師生、師生,大明師生的關係雖然未必最牢固,卻也決不在父子之下,柳乘風若當真拜入了吏部侍郎的門下,莫說是柳乘風可以受益,他多少也能沾點兒光。他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繼續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乘風一臉苦笑,在眾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道:“這難道還有假的?明曰請早就去拜師,隻是這拜師的繁文縟節,我卻知之不詳……”
老太君穩穩當當地坐在榻上,這時候也是大喜過望,溫家這麼大的家族在京師可謂有頭有臉,可是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在錦衣衛,一個隻是個小小的司庫,與王鼇這般的大人物一比,實在相差太遠,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師父,在六部之首的吏部任二把手,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入閣隻是遲早的事,自家的孫婿拜入了他的門牆,不但柳乘風的前程有了曙光,連溫家也跟著沾光,老太君大喜道:“這個好說,常兒,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要備上厚禮,一點都不能馬虎。”
溫常也是喜滋滋的,方才還是對柳乘風怒目以對,這時候笑嘻嘻地道:“兒子這就叫人采買,斷不會丟了咱們溫家的顏麵。”
這廳堂中的眾人,都紛紛過來道賀,從前大家對這上門女婿都有幾分冷淡,現在卻一個個道:“有了學問就是不一樣,乘風能得到王大人的青睞,一輩子可以高枕無憂了。”
又有人道:“我此前說什麼來著,乘風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一鳴驚人的,你們看看,我說的沒有錯吧?”
柳乘風不由大汗,這見風使舵還真是人的通病。他不禁看了溫晨曦一眼,溫晨曦卻是俏臉微紅,此前對家中冷落柳乘風而略感失落,如今自家的夫君成了族中矚目的焦點,臉上盡量擺出一副不喜不怒的樣子,心裏卻是喜滋滋的。
隻有溫正,這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總覺得柳乘風和王鼇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偏偏一時間怎麼也琢磨不出一點頭緒,至於什麼王鼇對柳乘風青睞有加,死乞白賴的要收柳乘風做門生,這種話溫正是一個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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