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地衝著我說:“這要問你們男人對我做過什麼。”
我見她如此憤怒,已經猜到了一些問題,她肯定是被男人在這裏傷害得太深,才會在這裏陰魂不散地害男人。
我問:“我能替你做些什麼嗎?”
她搖了搖頭,說:“一切都完了,你還能替我做什麼。唉,做女人真慘。”
我是一個自由撰稿人,平時喜歡傾聽別人的故事。我想這個女人,一定有不平凡的故事。
我於是好奇地問:“你能跟我講一講你的故事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望著夜空歎了一氣,然後跟我講述她不幸遭遇。
原來她生前的德行不錯,死後本來是富鬼,不僅享有做富鬼的自由還能享受家人在她死後燒給她的財產,但是她死後卻違背因果報應的天條規定私自找仇人複仇,使仇人生前殘遭車禍終生半身不遂,閻王所以將她由富鬼貶為窮鬼。因為因果報應的天條規定,鬼是不能越過閻王的審判私下向仇人複仇。
她被閻王從富鬼貶為窮鬼之後,她在陰間的所有財產被閻王沒收判給了一個生前是窮人但德行卻高尚的富鬼,因為那個富鬼死後沒有人給他燒財產,所以閻王將沒收的窮鬼財產判給他享用。
她被閻王貶為窮鬼之後便無家可歸,每晚經常孤苦伶仃地來這裏逗留,因為這兒是她生前自殺的地方。那天她再次想逃走,被老公帶著村裏人圍追在這棟荒宅內,她在絕望的時候大量服下事先準備好的毒鼠藥,結束了自己不幸的一生。
我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繼續說。
原來她是湖北隨州市範家鄉的,她叫範冰兒,今年二十四歲,六年前她在武漢市一家老鄉開的公司裏做員工,期間認識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同事。
那個女同事對她特別熱情,一來二往,她把那個女同事當成親姑姑一樣看待。就在那年的八月份,那個女同事騙她說南湖這邊的田七很便宜,那個女同事想從南湖這邊進一批田七到武漢市去銷售,想請她幫忙一起到南湖來進貨。那個女同事當時答應隻要她跟她來沿途幫忙照看一下貨物,就給她五百塊勞務費。
我問:“你答應了。”
她木然不動地望著夜空,說:“嗯。當時我覺得她像親姑姑一樣對我好,我並沒有懷疑她會對我使壞,我很信任她。”
我歎了一口氣,問:“後來呢?”
她憤恨地說:“後來那個騙子把我騙到這裏,就把我買給伊三文那個禽獸。我在伊三文家整天被人像狗一樣看管著過了六年,一點自由都沒有,我上個廁所,伊三文一家人都要派人看著我,尤其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伊三文的爹那個老不死的也常想欺負我。我當時真傻,為了能夠逃出去,便跟那個老不死的睡了幾次,希望他會幫我逃出去,可是那個老不死的跟我睡過之後不但不幫我反而暗中指使伊三文嚴加看管我。我一怒之下把他的醜事都說了,他便說我對他們父子挑撥離間,把我往死裏整。我幫他們家生了兩個女兒,他們都怪我生不出男孩,整天打我罵我,伊三文更不是人,他整天拿我當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