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鬱:“擔心蛋卷的童年。”

魏應城:“好好說話。”

魏鬱抿唇,欲言又止道:“醫院裏那麼多病人、護士還有年輕醫生……你又不讓我去,我總感覺會發生點什麼。”

魏應城眉心緊鎖,冷聲叫了魏鬱的全名。

“第一,我是去見習,不是去做別的事情;

第二,我以後當醫生除了本職工作,不會違背職業道德和病患發生不該有的接觸;

第三,至於我的私生活,請你不要再瞎擔心。你在我家隻能待到寒假結束,以後的事情和你無關。”

魏應城說得最後一點讓魏鬱情緒瞬間低落。

“一定要趕我走嗎?”

“我們約定好的,隻有兩個月。”

不給魏鬱回答的機會,魏應城躺下,讓魏鬱關燈睡覺。

閉上眼後,魏應城在想:

如果兩個月期限到了,魏鬱會是什麼反應……

魏鬱一個月掙得不多,但等過度完這兩個月,手頭的錢也夠他在附近租個小房子。

和他之前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比,但也能保證吃住不成問題。

這也是魏應城收留魏鬱的最大目的。

他隻想給魏鬱一點喘熄的時間。

而不是……別的什麼。

但現在的情況似乎要比他想象得複雜。

有種奇妙而朦朧的東西流淌在他們之間。

看不清形狀,但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溫度……

仿佛一根無形的絲帶,一段係在魏應城手腕上,而另一端蜿蜒到魏鬱手腕上。

無論離得多遠,這種關聯也不會消失。

這個小破舊出租屋,見證了無數個他們聯結的瞬間。

魏鬱悄悄靠了過來——之前魏應城每次讓他滾下去,魏鬱都會半夜摸上來,久而久之魏應城就不再浪費口舌——免費的取暖器,用了幾次也有些不舍得拒絕。

“哥,這兩個月……”

魏應城閉著眼,和魏鬱說:“沒有商量的空間,兩個月是我能接受的最長時間。”

眼前一片黑暗,隻有魏鬱的呼吸聲。

在這寂靜中,魏應城居然感覺到默默彌漫開的悲傷。

魏鬱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是想讓你延長時間的。”

魏應城不耐煩地“嗯”了一聲,不知道魏鬱又要說些什麼渾話。

他翻了個身。

但聽覺還警敏著。

“我答應過你就會做到,約定好的兩個月時間一到我就會走。”魏鬱的語氣放的很輕,好像稍重一點,就會把他和魏應城之間的絲帶砸斷。

他這麼小心翼翼,讓魏應城有些不適應。

魏應城:“……然後呢?”

“然後就可能沒有然後了。”魏鬱笑了笑,“我是想說這兩個月裏你就不要再反複提起這個時間了,期限到了我就會走的。”

“嗯。”

魏應城有些困了,回應也有氣無力。

魏鬱卻表現得格外驚喜。

“你答應了?”

“沒什麼不能答應的。”魏應城不理解魏鬱現在的患得患失,滿腦子想得都是明天不能遲到。

他調整了睡姿,再度嚐試入睡。

一隻手緊張又拘束地搭在他腰上。

在魏應城沒有製止的縱容下,溫暖滾燙的身體越靠越近。

魏鬱從後環著魏應城,說出自己鋪墊半天的真正想法:

“哥,這我最後的兩個月裏,我隻想好好陪你。”

困意襲來,魏應城已經倦得迷糊。

聽到魏鬱這番話,他的意識猛地清醒。

“什麼最後兩個月……聽起來和臨終似的。”

“好不好?我隻想好好陪著你,就當是給我留下最後一點美好的記憶。”魏鬱聞著魏應城頸後散發的薄荷氣味,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