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原來,小狗的父親是白景知,原來小狗是一隻小狗妖。

小狗的父親從來都不是許一洲,而是白景知。

它可真笨,為什麼會覺得許一洲說的話都是對的?為什麼別人說什麼它就相信什麼?

為什麼它就不相信白景知的話呢?

它和他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白景知那麼希望它能叫他一聲爹,但它沒有叫過他一次爹。

一次也沒有。

小狗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的存在當真是無比惡心!

難怪白景知之前說過,當年他發生過一次意外,這才導致如今的因果。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這世間真是沒有意思透了!

許一洲說:“許棠,你若想要活命,便夾起尾巴做事,不要出現在眾人麵前,也不要引來他人的關注。”

顧長樂:“還有,你若想尋死,我們會有千萬種法子讓你痛苦的活著,別做蠢事!”

許一洲淡淡說:“從今日起,你便離開靈清峰,回到你出生時待的地方。不要妄想逃跑,之前你幾次離開長清宗,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在哪裏,隻是長姝跪下求我,我才沒有將你抓回,別讓長姝難做。”

小狗想要笑,但是它根本就笑不出來。

它得到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它應該高興才對。

但是小狗根本笑不出來。

它也哭不出來。

它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這偌大的世間,竟沒有一處安身之所。

它不知道這世上誰對它是真心,誰對它是假意,它根本看不清楚。

小狗覺得很累,但它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

深夜,長姝回到了靈清峰。

小狗看向了長姝。

長姝坐在小狗身邊,溫柔的幫小狗捂手:“師姐怎麼不多穿一些,天太冷了。”

小狗也對長姝笑。

然後,小狗一刀捅進了長姝的胸膛裏。

在長姝不可置信又難過的目光中,滾燙的鮮血濺到了小狗的手上,那熱意順著小狗的手,幾乎傳入了它的心裏。

小狗說:“長姝,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

長姝眼裏微弱的光,驟然滅了。

他突然笑起來,熱血從他的口鼻之中湧出,長姝笑得張狂恣意,握住小狗的手,刀一寸一寸深入長姝的身體裏,他美麗的瞳孔中湧出眼淚。

“師姐,夠了嗎?不夠就再捅我幾刀。”

他的臉上浮起哀傷之色:“師姐,求求你,把話收回去吧。求求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我知道我殺不了你。”小狗抬眸,一字一頓,“當年我救你一命,你護我多年,如今你殺我父親,我還你一刀,我們兩清了。”

言罷,小狗反手一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它沒有留半分餘地,一點猶豫都沒有,刀刃將小狗的脖子捅穿了。

在長姝破碎的目光中,小狗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時,小狗發現自己在長清宗的思過崖上。

所有人都在針對她,而小狗卻失憶了。

·

大夢一場,許糖感覺自己好像重新經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許糖平靜的坐起身,她的手緩緩的摸到了床裏側的位置,那裏有一個暗格,暗格中放著好幾本書。

那是許糖曾經放在裏麵,用來打發時間用的話本。

從裏麵拿出一本話本,那話本被曾經的許糖保護的很好,隻見書名的旁邊寫著作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