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安端坐其中,他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眉眼之間的疲憊與隱忍,讓他看上好像隨時都會昏迷。
長姝麵色淡然的走到了牢房之中。
直到長姝靠近,顧嘉安才有所反應,他睜開了眼睛,聲音嘶啞:“看來你還沒有找到我的父親。”
長姝:“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若你找到了我的父親,便不會來找我了。”
這時,黑暗中的角落裏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影子,那女人像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引起長姝的注意,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長姝看了過去。
那女子身處黑暗,且蓬頭垢麵,渾身上下皆有髒汙,神情更是畏畏縮縮。
長姝卻罕見的多看了她兩眼。
“思棠。”長姝準確無誤的叫出了那女子的名字。
思棠哆嗦的更加厲害,她想要跪在地上求饒,但是身體實在是顫唞的厲害,整個人就連跪都跪不住。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思棠哭的涕泗橫流,長姝皺了皺眉,並未再多看她一眼。
“你為了生存,將自己所有的貼身婢女的血都吸幹了,為什麼單獨留下她?”
聽到長姝提起思棠,顧嘉安的長睫輕輕顫唞:“這便和你無關了。”
像是在掩飾什麼,顧嘉安的目光落到了長姝的胸口處:“這傷疤是許糖給你的?看來她十分討厭你。”
長姝低下頭,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傷口上,方才他出來的著急,所以並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昨夜他伺機想要掌握主動權,未曾想許糖竟學會了化妖力為刃,短刃刺進了長姝的胸膛裏,疼的他更為激動。
可惜許糖後來哭了,不然他會更瘋。
長姝:“你懂什麼?若是她不喜歡我,為何隻捅我不捅別人?之前我握住她的手,讓她殺楊鳴羨的時候,她怕的要命,根本不願意動手。如今捅我的時候穩準狠,還會用計謀騙我鬆懈,若非她在意我,她怎麼可能這麼花心思對我!”
顧嘉安愣了一下,突然忍不住笑出聲音:“長姝,我一向知道你最是冷靜自若,沒有想到你有朝一日,還會為旁人癲狂至此。”
長姝掐住了顧嘉安的脖子,唇角泛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我和師姐隻見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顧嘉安,當年你那麼欺負我師姐,我很生氣,所以我想跟你玩個遊戲贖罪,想來你也不會拒絕。”
顧嘉安不明所以:“我對不起你師姐什麼?”
長姝的眼底迅速泛起星星點點的黑色:“你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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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糖醒了過來,她這一覺睡得很沉。
許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許糖甚至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好煩惱的事情。
然而很快的,許糖的腦海中便出現了肖玉的臉。
一時間,無數壓抑感紛至遝來,許糖重新倒了回去。
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卻覺得極其疲憊。
如果肖玉在就好了,他一句話能把她氣死三回,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
這時候,許糖聽到外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時候許糖才發現,外麵的天色仍舊是暗的。
她竟然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下了床,許糖覺得有些腿軟,之前和長姝鬧得太狠,身體已然吃不消了。
這樣想著,許糖推開了房門。
許糖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顧嘉安。
顧嘉安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身上的衣服卻很幹淨。
許糖在顧嘉安的麵前站定,手放在了顧嘉安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