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慈悲寺正殿的佛祖雕像做得是真好, 乍一看去,好似佛祖親臨一般。
當真栩栩如生。
長姝的眼眸深深,手在佛祖的頭顱上輕輕一按——
“道友!有話好好說!”
慧緣大師不知何時又醒了過來, 隻見他的胡子都在跟著抖,看來已經氣的狠了。
長姝鬆開手, 隻見那佛祖的頭顱已經被按出了一個指印子。
“其實是萬法宗的宗主告訴我,你這裏有轉生術的。慧緣大師, 你很清楚我想複活的人是誰, 得到轉生術之後,除了救她,我不會做任何危害世間的事。”
慧緣大師冷哼一聲:“誰知道你這個魔頭會不會利用轉生術危害社會?”
長姝的眸色冷了下去:“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你若是不信, 我也用不著——”
大慈悲寺的一眾弟子被長姝眸底的戾氣震懾, 慧緣大師甚至已經祭出了法器。
“怎麼, 難道你還想拆了我們大慈悲寺?長姝,我們仙門百年內雖然奈何你不得,但是百年之後,待到天門大開,我們到時候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長姝眼底的黑色被強行鎮壓下去,他的聲音仍舊冷硬,隻是不再帶殺機:“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慧緣大師:“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相信你!”
長姝眉頭微皺,腳下的佛祖當即被錘出一個坑。
慧緣大師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好,除非你這一百年內積攢足夠的功德,用來換取轉生之術,否則我哪怕死,也不會將轉生之術告訴你!”
長姝:“一百年……”
慧緣大師:“你不要提太多的要求,我也是有脾氣——”
長姝從佛祖金身上跳下來:“好!一百年就一百年,一百年後,我來找你履行承諾,你可千萬不要死了,否則我就讓你們大慈悲寺陪葬!”
聽到“陪葬”二字,慧緣大師的牙一酸,恨不得給長姝一拳。
但是他不敢,於是隻好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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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長姝行走在人間,有時候他是助明君平定戰事的老國師,有時候他是拯救失去子女的父母的幼子,有時候是拉人出火坑的路人,有時候他是救人出水火的神祇……
長姝用不同的身份看盡人間百態。他做了太多以往從未做過的事情,為了避免慧緣大師不滿意,長姝將每一件事都做的盡心盡力。
他害怕許糖回來的路上有半分坎坷,所以竭盡全力的幫助每一個落難者,以求許糖遇到困難之時,也會有人如他一般幫助她。
百年的時光足夠長姝修心,他看著人世間的酸甜苦辣,想象著當年許糖修功德的時候,她都在想什麼。
有時候長姝看著身後如同白晝的功德,恍惚間竟然發現,圍繞在自己周身的黑氣,有隱隱泛白的趨勢。
許糖看到他的改變,或許她會高興。
很快了,他們很快就會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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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日,長姝遇到了一位故人。
近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世人看清楚一切真相,因此許一洲當年做的事情全部浮出了水麵,當年蓬萊宗裏活下來的人,被世人所唾罵,甚至暗殺。
如今蓬萊宗唯一活下來的人,也隻有顧長樂了。
長姝垂眸看著瞎了眼睛的顧長樂:“我可以為你治好眼睛。”
像是聽出來了長姝的身份,顧長樂尖叫了一聲,便要撲向長姝!
長姝並未動作,顧長樂自己便摔倒在了地上。
“長姝!你這個賤種!你竟敢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