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仙顯然也解答不了這個問題,沉默片刻,說:“可能他真的是天授之人吧。”
“嗤——”烏雲對此不以為意,喝完紫菜湯,和辛奈他們打了聲招呼,回樓上了。
胖驢友和瘦驢友在忙公司的事,沒有住在南灣別墅,所以別墅裏就這麼幾個人。
進了書房,隨便找了條椅子坐下,手腕搭在扶手上,骨節修長的手指微微下垂。
即墨翹著二郎腿,看向書桌前的女人。
地上到處都是明黃符紙,窗簾被緊緊拉上,書房裏隻有一盞橘色的燈光。
女人穿的是白色休閑裝,寬大的上衣遮不住窈窕的身材,低頭時鎖骨若隱若現。
她左手握著毛筆,蘸了些朱砂,在黃色符紙上勾畫。
見她沒說話,年輕男人也不著急,單手撐臉安靜地看她畫符。
過了大概十分鍾,地上又多了一堆廢棄的符紙,楚逢月扔下毛筆,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對上含笑的鳳眸,她沒好氣道:“你什麼時候回南洋。”
“過一段時間。”即墨給她倒了杯茶,歎氣道:“楚小姐,你真夠無情的,如果換了是你住在大巫師府,我一定不會下逐客令。”
“你再待下去溫珩就要受不了,體諒體諒他吧。”喝了口茶,她說:“你一個南洋的大巫師,一直在東國也不合適。”
如果她在南洋待太久,南洋那邊的玄學界也會不滿且防備,就像溫珩擔心他在這裏傳教或者做出傷害東國百姓的事一樣。
在溫珩眼裏,這位讓南洋人狂熱追捧心甘情願臣服的大巫師是個異端,也是個變數。
“知道了,其實我還挺喜歡這裏的。”即墨聳肩,“吃得好玩得好,dj版本都比南洋多。”
楚逢月有些無語,過了許久,才步入正題:“那個人有動靜嗎?”
她說的是黑衣隱士,昭華寺官網的公告發布這麼久了,他肯定收到了消息。
“我讓人在出入境盤查,飛機火車輪渡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有三個可能——”
年輕男人說:“要麼他還沒有動身,要麼用了假身份,反正那張臉真實長什麼樣也沒人知道。”
“還有呢。”楚逢月問。
“偷渡。”
即墨在南洋的權力十分大,就連王室都要聽他的,在南洋境內他想查什麼沒有查不到的。
黑衣隱士想逃過他的搜查來到東國,除了改頭換麵之外,隻有偷渡一條路可以選。
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不然怎麼一網打盡?
……
這幾天各界都聞風而動,新聞記者趕來西郊蹲點,在第三天,各大寺院的僧眾也集結完畢。
到處烏泱泱都是人,有佛教信眾,有湊熱鬧的,還有為了拍視頻的蹭流量的。
三千個和尚盤坐在空地,手握念珠閉眼念經。
被圍在中間的方丈們敲著木魚,晦澀的經文從他們嘴裏說出來有一種莫名的舒適通透感。
原本嘈雜的人群也逐漸安靜下來。
這場佛教盛會吸引來不少人,特別是那些有錢人,都放下手頭的事跑來湊熱鬧。
不說千年難遇吧,這種規模的佛會很少舉行,他們肯定要來看看。
看到這陣仗,侯師傅咧嘴笑:“幸好我們早就做了布置,不然就難以下手了。”
從第一天開始,就有人過來紮帳篷蹲點,後來人越來越多,你想要做點什麼都難逃耳目。
馬師傅點頭,四處張望:“楚師傅呢?她沒來?”
“可能和程會長在一起吧……”
今天是周六,楚巫也跑過來湊個熱鬧,對於什麼佛法他不是很感興趣,隨意一瞥,看到趙書青,他眼睛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