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遺產,對她而言是必爭的。而其中,她最重視的,是談珊琳給她留下的房子。
屋子如今是空著的,沒有任何人居住。談珊琳死後,言高詠單身了好幾年,言月高中後,他和一個叫何冉的女人再婚了,何冉隻比言月大十歲,以前是言高詠的秘書。
那天她隨著言高詠一起回這裏,企圖在宅子裏選個自己的臥室,言月砸掉了差不多半個客廳的物品,言高詠強勢、剛愎自用,卻也擰不過發瘋的十幾歲的女兒。後來,這屋子就空置了。
言月偶爾會去看一看屋子衛生,在房子產權完全歸屬於她之前,她也不打算再住在這裏。
老宅安安靜靜,環境極其靜謐。
言月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檢查,即將打開一扇房間門時,手忽然頓住了。
這幢宅邸和許家老宅距離非常近,言月自小在這裏長大。以前,少年時代的許映白也獨居在自家宅邸,他喜靜,兩間宅子最近的屋子窗戶隻隔著一米。
言月十六那年,因為臥室裝修,她臨時換進了這件屋子住,那天晚上,她洗完澡熄了燈,鑽進被窩,迷迷糊糊了會,還沒睡著,卻見對麵亮起了燈,是盞夜燈——隨後,有人推門進來。
那是許映白的臥室。
少年微濕的烏發上還帶著水汽。他平日裏總是衣冠整肅,一塵不染的。陡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他朝這邊望了過來,用那雙淡漠漂亮,不含欲望,高高在上的清冷的眸。
言月傻了眼,腳趾陡然發麻,她拿被子把自己臉捂住,鑽進了被窩蜷縮起,緊緊閉著眼。那晚後,她便搬去了另一處住所,寧願每天早上上學多坐半小時車。
第六章
◎總在最狼狽的時候遇到他◎
言月最終還是沒有打開那扇門。
隨著訂婚宴越來越近,有許多不得不處理的瑣事,加上期末考試,言月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有不少已經提前送到家的禮物,言月把這些禮物都分撿開,很多是衣物珠寶首飾,其中有份特別禮物,是言高詠一個做水產生意的朋友送的野生海參,據說滋補療效非常好,尤其有利於緩解頭疼。送的量很多,一時半會兒肯定吃不完。
言月便給秦如茜去了個電話,那邊好一會兒才接。
“月月呀!”電話那邊風似乎很大,秦如茜聲音都有些模糊。
言月問,“茜茜姐,身體最近好點了嗎?有人給我送了點些品質不錯的海參,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秦如茜神經性頭疼很多年了,她和言月關係一直還可以。
秦如茜聲音很爽朗,完全聽不出不適,“謝謝月月關心了,你留著自己吃吧,我現在在海南休假呢,今年沒那麼忙,頭疼很久沒複發了。我等你們婚禮回來啊,到時候見。”
言月語氣沒變,和秦如茜寒暄完,她把那盒海參收了起來,安靜坐了五分鍾。
她發現自己頭腦很清楚,無比清晰。
言月給賀丹雪打了個電話,“阿雪,你能再對我說說那天你在醫院外看到的那個女人長相嗎?”
賀丹雪顯然還對她的不予追究有些耿耿於懷,她和黃嬈兩個人拚湊了一下記憶,很詳細地複述出了那天的場景。
“米黃色長裙子,平底鞋,長相清純,畫著淡妝,大概一米六出頭的樣子,很瘦,應該不到一百斤。”
秦如茜平時走的禦姐風,身高一米七。
言月聲音很冷靜,冰涼涼的,“你看到他們去了哪個科室嗎?秦聞渡和她很親密?”
“就,那個女人一直挽著他,你男……秦聞渡,就摟著她的腰,我昨天也覺得,對親人來說太親密了點。”賀丹雪上次顯然也沒說完,她被言月的語氣驚到了,有點傻眼,“在門口遇到的,科室我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