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高嫁了貴人,言老板很重視這個跨年視頻。何父何母是種了一輩子地的人,但是懂得察言觀色,知道現在約莫就是這樣的情況。

言高詠在和女兒和姑爺講話。

何家父母便偷偷看著。看到視頻那邊,他們家裏陳設,以及言月身邊的男人。

見言高詠說完,何父湊了上去。

“月月現在是名牌大學生了啊,越長越好看了。”何父搓著手,賠著笑,又看向許映白,“這位是,姑爺呐?真氣派。”

和他們顯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和隨和的言月不一樣,許映白並不平易近人,相當給人距離感。

言月沒做聲,別開了臉。

許映白語氣很寡淡,他性子清冷,身上卻一直有種舉重若輕,居高臨下的氣質,“叫你兒子出來,給她道歉。”

他語速不是很快,說得清晰直白。

室內氣氛一下僵住。

言高詠皺眉,他何等人精,很快明白了,何安原本就口無遮攔,肯定是何安去找言月時,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許映白聽到了。

言月是個窩囊性格,許映白卻從小護短。

“何安。”言高詠扭頭看向屋角,他說話是低沉緩慢的,何安平時怕這個姐夫,更怕許映白。

他走到鏡頭前,垂著腦袋,“我錯了,對不起。”

親戚都在看著,何安一根獨苗苗,從小被捧在手心裏,臉火辣辣的。何父何母甚至臉上還堆著諂媚的笑,完全不顧他。

此刻,估計言月讓他當眾下跪磕頭,父母都會逼著他照做。何安心裏又恨又屈辱。

許映白淡淡道,“大聲點。”

他看起來似乎對這個道歉並不滿意。

何父陪笑說,“姑爺,是我們兒子沒教育好,已經家法伺候了,等拜完年會繼續,月月可以驗收,教育到月月滿意為止。”

許映白沒說話,側目看看向言月,言月抿著唇。

何安這次來找她,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表情油膩惡心。以前的事情言月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她也不可能原諒何安。

言月聲音很冰冷,“你走吧。”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月月不回去拜年了。”許映白說,“年後直接去京州見麵。”

言高詠看向言月,指望言月反駁兩句。

言月沒看他,“年後見。”看來也是同意他這樣安排的。

“那伯父,新年見了。”許映白對言高詠淡淡頷首。

許家家教嚴格,許映白受過非常嚴格的禮儀教養,待人是有章法的,他對言高詠的態度也很明顯,甚至也包含在了這個不遠不近的稱呼裏。

言高詠勉強點頭笑道,“新年見。”

掛完電話,何家室內一片沉默。

隨即,是何家二姐開口,小聲說,“姑爺這是要,要把姑娘,完全和家裏斷了聯係啊?”

未免有些太霸道。

言高詠沒做聲,他被許映白當著這麼多人麵下了老臉,他平日最好麵子,在這裏誰不稱他一聲言老板?他神情陰沉,何父忙過來給他遞煙。

言月洗過澡,窩在自己床邊,看手機。

她直播後台塞滿了粉絲發來的的賀年祝福。

還夾雜著哀歎,說月月怎麼不陪他們一起跨年的,說幾天不見很想她。

言月越看,唇角微微翹起。

她最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直播。可以分享音樂給喜歡的人,也可以收獲很多真摯的喜歡,言月缺乏愛、缺乏安全感,這樣被愛包圍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還有朋友發來的七七八八的賀年短信,言月一一認真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