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我很喜歡,謝謝。”

許映白坐在她身邊,繼續給她剝果子,言月看他那雙漂亮的手,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的腕骨也是纖長分明的。隨即,她看到一抹白色,目光瞬間停滯。

她捉住許映白的左手,將他的袖子往上拉,“這是什麼?”

許映白說,“繃帶。”

言月暈血,臉色發白,“你的手臂怎麼了?”

許映白沒抬眼,很不在意,“一點擦傷。”

言月從沙發上爬起,“為什麼會擦傷?是什麼時候傷的啊?”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許映白沒回答,她跑去樓上,很快抱著醫藥箱下來,“繃帶要按時換的,今天換了嗎?”

許映白看著她,頓了一下,“沒換。”

言月放了醫藥箱,“要按時換的,不然會感染。”

許映白獨立得早,性子極為早熟靠譜,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忘記這種事情的時候。

言月跪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小心翼翼拆下了舊繃帶。

完全不是小擦傷……她見傷口又滲出血來,臉色蒼白。

倒是許映白說,“沒事。”

許映白忍耐疼痛的能力很強,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事情,見她嚇得可憐,出言安慰。

他不習慣被別人照顧。

言月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了一遍傷口,隨即用棉簽沾了雙氧水,輕聲說,“疼的話就告訴我。”

他說,“不疼。”

真的不疼嗎?

言月抿唇,動作很輕,給他重新換好繃帶。女孩子溫軟的手指,落在他肌膚上,觸♪感很特別。

許映白一直安靜,忽然問,“你會換繃帶?給別人換過?”見她動作很嫻熟,流程也熟悉。

秦聞渡以前打籃球,擦傷碰傷是很日常的事情。

言月嗯了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神情忽然變得有點冷淡,言月無知無覺,繼續說道,“前幾年在福利院做過一段時間義工,那會兒學的,第一次實際給人換。”

男人表情緩和下來,繼續垂眼看著她。

窗外飄著細細的雪,新年的第一天,家裏隻有他們兩個。

少女微微垂著頭,露出一截瑩潤的後頸,動作溫柔又細致,因為緊張,鼻尖傷滲出一點淡淡的汗珠,格外生動嬌憨。

“好了。”包紮完最後一道,言月給他放下袖子。

她心情很複雜。

“真的沒有?”他卻忽然問。

沒有什麼?言月意識到,還是上個問題,問她是不是沒給別人處理過傷口?

這種事情很重要麼?

她還是回答了,“沒有。”

女孩說話時,粉唇微微張開,他趁虛而入,言月手指緊緊揪住男人襯衫,兩人在沙發上糾纏,她被扣住,吻得昏天暗地,雙腿發軟。外頭飄著雪,從江對麵,隱約傳來新年的鍾聲。

【月亮,在幹嘛?】

【新年快樂啊。】

唐薑給言月發了幾條跨年消息,她都沒回複。眼下剛回家不久,唐薑立馬給言月打電話,那邊好一會兒才接。

電話那邊,言月聲音軟軟的,細弱,還帶點顫音,“薑薑,新年快樂。”

“幹嘛去了呢。”唐薑脫了外衣,把帽子掛架子上。

“我前幾天手機被偷了,辦卡恢複賬號弄了好久,才剛看到你消息啊。”唐薑說,“不好意思。”

看到前幾天言月給她發的信息時,唐薑嚇了一跳。

言月說,想等年後,和許映白去離婚。

說她受不了,許映白對她的好,隻是因為責任和承諾。與其這麼折磨自己,不如早點結束痛苦。言月對疼痛很敏[gǎn],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感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