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都像是一杆清寒的雨後新竹,清清冷冷,不沾染什麼塵俗。

和昨晚的男人,壓根不像一人。

“醒了?”他問。

言月抿著唇,別開了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她從耳後蔓起紅。

他就是個魔鬼,藏在這幅看似清冷禁欲的皮囊下。

言月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被許映白打橫抱了起來,朝一樓走去。

“來吃飯。”他說。

許映白今天心情顯而易見很好,菜肴很豐盛,都是她愛吃的。

言月提起筷子,還是沒太大胃口,被男人慢條斯理挽起襯衫袖子喂了幾口,她才被迫繼續自己繼續多吃。

言月給直播間掛了請假條,這種時候,她實在是沒上播的心情。

許映白下午接了個電話。

言月正窩在沙發上看綜藝,她隨便按著遙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折騰慘了,有點懨懨的。此刻,她仰臉看著他,女孩睜圓了大大的小鹿眼,顯得極為乖純,“哥哥?”

“工作電話。”他說。

他又投喂她了一顆奶油草莓,盯著她咬著草莓的唇。

言月麵頰緋紅,飛速吃完了那顆草莓。

“秘書叫我去公司一趟。”許映白說,“來了一個客戶。”

他倒是並不打算去的樣子。

讓言月想起了紂王。

她說,“你去吧,我沒關係,就一會兒,你晚上會回來吧?”

話裏顯示出對他的依賴。

他垂眸看了她一會兒。

“哥哥,你去努力工作,多賺一點錢。”她聲音軟軟的,“以後養我,和我們的寶寶。”

“養你。”他纖長冰涼的手撫過她的小腹,輕輕按了按,糾正。

許映白和她親密,大部分隻用他的左手。

“沒有寶寶。”他低低說,清冷的聲線含著點其他意味,“這裏麵。”

言月麵頰通紅,瞬間低垂了眼。

撒嬌還是管用的,在生活裏,許映白很吃這套。

言月聽到汽車馬達聲。

她坐回沙發,恢複了平靜。

言月有個小行李箱,她把自己的身份證、護照、戶口簿收起,拿了自己以前一直用著的銀行卡,手機,一套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隨即,她視線落在了那本紅紅的結婚證上,緊緊咬著自己嘴唇。

她拿起了自己那本。

其餘什麼都沒帶。

言月在屋子裏收拾了約莫一個小時。

言月下樓時,正巧撞見劉清萍,正帶人往家搬運新鮮的蔬菜瓜果。

劉清萍一眼看到了言月,笑道,“哎,言小姐,晚飯想吃什麼。”

言月臉色微僵,但是還是朝她露出了一個自然的笑,“清淡一點的就好,晚上想喝竹蓀湯。”

“好嘞。”劉清萍說。

“您要出門?”她見言月收拾一新的模樣,還帶著一個行李箱。

言月搖頭,“朋友寄放的,下去送給她。”

言月朋友來過家裏幾次,這處宅邸離著禮大很近,劉清萍也沒有多問。

言月出門後,從背包裏翻出帽子戴上,越走越快。

傍晚下起了微微的雨。

言月走路很難受,她叫了一輛出租車,撥通了唐薑電話。

女孩甜潤的聲音裏透著淡淡的啞,有些疲憊,“薑薑,你最近在海城?”

唐薑回國實習,在海城。

這消息誰都不知道。

“我想過來找你幾天。”

唐薑立馬反應過來,“來呀,寶寶,怎麼了?”

言月穿著一件高領毛衣,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了。

她把自己蜷縮得緊了一些,“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