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的感情很豐富,天真、固執、任性、衝動。很多時候,完全隻憑自己的感情和喜好辦事。

許映白輕輕笑了笑。

可是。

從很早以前開始,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就是為了讓她開心。

車外繼續下著雨,淋在車窗玻璃上,發出簌簌響聲。

許映白一直未曾說話,他慢條斯理收好傘,放上傘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的手……”言月聲音沙啞。

她一眼見到他的左手,膚色過於白皙,那些交錯淋漓的傷痕,便格外明顯。

許映白抽回手,垂眸看著自己手掌,“覺得不好看了嗎?”

他對於皮囊並不看重。

小時,許周和便對他的長相不滿意,覺得不夠方正。許映白本人對長相是不看重的,甚至於,他愛言月,和她長什麼模樣也無關,隻要是她,就可以挑起他的愛和欲望。

本質上,是他的魂靈在愛她。

可是,言月不這麼覺得。

她淺薄,會為色所誘。

世人愛他,大抵愛的也都是這幅皮囊和俗世的金錢與地位。

男人一雙手,右手光潔如初,修長有力,漂亮完美得像是藝術品。

左手掌心卻滿是細密的傷痕,看得出傷痕極新,是這幾天新增的,沒有經過處理,可怕到幾乎猙獰。

這隻手,被他自己毀了。

言月唇顫了顫,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側過身子,微涼的手指摩挲過言月的唇。

言月看到他掌心交錯的傷痕,渾身發涼,麵色蒼白。

“別怕。”他說。

“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恢複。”做個手術,要恢複原來的皮肉也不難。

言月睫毛一顫,終於滾下眼淚。

“暫時不想回家,也可以再在海城玩幾天。”他叫司機開往一處樓盤,“你住的地方太小,住著難受。”

“你常用的樂器,我已經叫人幫你帶來了。”許映白說,“衣服晚上叫人送上門來。”

許映白做事,一貫是周密穩妥的,他平平靜靜,仿佛壓根就沒經曆過言月提出離婚,出逃海城的事情。

言月麵色蒼白,“你工作怎麼辦。”

他溫和地說,“推了,陪你。”

言月瞳孔擴大,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有些茫然無措地抬眸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司機一直開著車,不久,到了一處別墅區。

許家在各個大城市都有房產,轎車在一幢帶著花園的獨棟洋房前停下。

他帶她上樓,用右手牽著她,兩人像是一對恩愛如初的情侶。

*

唐薑上了一天班,沒想到,是林其諾給她送來的文件,他淋得透濕,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唐薑撥打言月新手機,卻一直打不通,提示關機,直到晚上都是這樣。

她差點急瘋了,問林其諾,“你說是一個男人把她帶走的?那人長什麼樣?”

“很高,很帥。”

林其諾神情還有些恍惚,“我聽他司機叫他許先生。”

許映白並沒多看他一眼,林其諾受到的震撼還沒停歇。

他腦子裏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他甩了甩腦袋,假設真的是他哥哥的話,他知道嗎?為什麼剛才看到他,竟然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而且,他說他是言月的丈夫?林其諾腦子裏都像是塞滿了漿糊,壓根轉不動。

這件事情,要不要去問問媽媽?

唐薑一屁股在沙發上癱下了,渾身氣都一下卸掉了,不知道到底是徹底放心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