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白沒說話。
一直以來,對於言月的要求,他從沒拒絕過。
言月小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真的不想要孩子麼?為什麼?”
他感知和給予愛的能力似乎都很薄弱,很多時候。言月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他說,“我不希望我的血脈在這個世界上延續下去。”不希望有人橫插在他和言月之間,也不希望她懷孕受苦。
言月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世俗意義上的許映白,是極為優秀完美的,無論是長相還是能力。
“我很厭惡他們。”他淡淡說,“許明川和齊帆。”
厭惡到受不了,想起覺得惡心的地步。
多好笑,他自己的血和骨都來自那兩人。
其實原本,他是一輩子都不打算碰言月的,他本就寡欲。怕弄髒了他的月亮。
言月是第一次聽到,許映白使用厭惡這個詞。
她極為意外,沒想到過,許映白的原生家庭,竟然也如此不美滿。
他很少對她提起他自己的事情。
“我想有個可愛的孩子,我們一起對你好。”言月透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對你自己好就夠了。”許映白似乎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很漂亮,像是消融的雪,隻是一夕之間,轉瞬即逝。
她快樂就好。
“哥哥,你對我這麼好,有補償的原因嗎?”她忽然說。
許映白沒有回答。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兩人唇又碰到了一起,她緊緊摟住他細窄的腰,低聲叫著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不是任何其他稱謂。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言月對他全身心的渴求。
言月出了不少汗,他有潔癖,但是一點也不嫌棄,擁住她,他很喜歡聞她的頭發,輕輕嗅過,“很香。”
許映白很少對她說情話。
言月指尖還在微微發麻,她耳根微紅著,他又去親她耳朵,冷質的嗓音微帶微微的啞,“這裏很容易變紅。”
“敏.感點?”他薄薄的唇含著她的耳尖。
她睫毛輕輕顫著,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原本就餘韻未消。幹脆把臉埋在他懷裏,什麼都不說了。
約莫五點的時候。
她起身,許映白感覺到了,他睡眠很輕,言月小聲說,她嗓音軟軟的,有點啞,“想喝水。”
許映白捉住她的手,沒讓她走,抱緊塞回了自己懷裏。
男人還闔著那雙烏黑狹長的眼,細密的睫毛覆蓋下來,眼下淚痣隱隱綽綽,他的睡顏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冷淡,很很像個簡單的清純男大學生。
“多久回來?”他嗓子帶一點淺淡的沙,沒睜開眼。
和以前的許映白不太一樣。這段時間,他身上多了不少人氣,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淡不食人間煙火。因為了解了欲望,並且食髓知味。
言月沒辦法,在他耳邊求,被迫說了不少羞恥的好聽話。許映白嘴上不說,但是他很喜歡聽這些。
言月腳步很輕,目標很明確。
屋子門都是反鎖的。言月背上自己的小包,準備去二樓。二樓小臥室,有一頁沒鎖的窗戶,跳下去可以直接落到花園草地上。
那她找了很久,確定的出去的唯一希望。隻可惜跳下去,輕則腳踝扭傷,重則當場骨折動彈不得。
這也是言月一直猶豫的原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格外焦慮,她不報什麼希望,試著開了一下大門。
隨著輕輕一聲,門鎖居然開了。
言月驚呆了。
老天似乎都在幫她,許映白竟然忘記了鎖門。
或許是因為最近放鬆恬淡的生活,再緊繃的人,也會有放鬆下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