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撒氣。”

他心平氣和,“我隻是想把我們兒子培養成最優秀的人。”

那些懲罰,也不過是教育裏正常的一環而已。

他說,“映白自己自己可以接受,也不覺得有什麼。”

許明川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性情偏執,太重感情。

所以,他不希望許映白像他。小時候,但凡見他對什麼表達一點多的喜好,許明川就會把那個物件迅速拿走,許映白也從沒說過什麼,像冰一樣淡漠,他越長大,性子越克製。

許明川從小對他灌輸的理念便是如此,他也言傳身教,告訴許映白,別相信任何人,告訴他世界上不存在愛,有的隻是利益交換,隻有當你足夠有用時,才不會被背叛和拋棄,你要完美,才能招人喜歡。

“沒有欲望就是最好的。”許明川喝了一口茶,“他一直也做得很好。”

“許明川,你真是個瘋子。”齊帆喃喃道。

許明川對她的話置之不理,“可惜,我的教育,看起來似乎還是失敗了。”

許映白鐵了心要和言家小姑娘結婚。許明川問了他兩個問題,言月愛你嗎?你愛言月嗎?許映白沒回答,許明川知道,他完完全全栽進去了。倘若不愛,他反而會對他輕而易舉答愛。

隻是他沒辦法再做什麼了,他上了年紀,衰老了,而許映白長大成熟了,何況,他青出於藍勝於藍,無論是外貌還是才華,都要遠超過他,許映白把他從公司徹底架空的時候,許明川絲毫不意外,他們是父子,他了解許映白。

像是狼群裏,頭狼衰老了,便會被驅逐,權柄流轉到下一匹年輕有力的雄狼身上。

齊帆疲憊地閉上了眼,一句話也沒說。

“許明川,你讓我惡心。”她站起身,“你走吧。”

他愛的到底是她,還是他自己?

“你想去參加映白的婚禮嗎?”許明川像是完全沒聽到。

“他馬上要辦婚禮了。”他對齊帆微微笑著,“帆帆,你回國了,很好。我很開心。”

……

言月從學校回家,還在思索著祝青雯的事情。

祝青雯對許映白懷著這種感情,她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特別在意。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都是往事了。那會兒,學校暗戀許映白的人太多。

代入了一下,言月竟然忽然為她們感覺到了一點難過。也是為十六歲的她自己,因為知道不可能,她在有些苗頭的時候,就克製住了自己對許映白的喜歡。

曾經的許映白,感情生活幾乎可以說得上一片空白,他那樣的性格,眼裏是看不到任何人的。

許映白有潔癖,厭惡肢體接觸,被別人不慎碰過的貼身物品他都會直接扔了再買新的。家裏床上用品都換得極勤,自己每天也都會沐浴。是個很少見的潔淨的男人。

許映白自己沒說過這些事情,都是言月和他生活在一起後慢慢發覺的。

生活裏,她是個比較散漫隨意的人,不太在意吃穿用度。

隻是。他對她從不這樣,反而似乎像肌膚依賴般,很喜歡碰她。

言月到家的時候是五點鍾,一般這個時間,許映白還沒下班,他工作忙,一般到家至少都是六點。

言月卻見家裏已經亮起了一盞燈。

許映白居然在家,已經叫了廚師來家裏做飯。

家裏亮著燈,燈火通明。最近似乎在倒春寒,言月換了長袖,她脫了鞋,去找許映白。

他書房的門是開著的,男人坐在桌前辦公,見到言月時,抬眸看著她。

言月朝他笑了一下,“我回來了。”

隨後,她倒是也沒有纏著他,去換衣服,隨後寫譜子,做自己的事情,直到晚飯好了,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