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言高詠大發雷霆,秦聞渡知道這件事情,是許映白主動提出給她補習的,兩家大人也都知道這件事情。

以許映白冷淡的性子,會主動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極為出乎意料。

但是後來,秦聞渡也記得,這場補習隻持續了一個下午。

言月便再也不願意去了,她對許映白一貫冷淡。

甚至後來,一直黏著纏著他,叫他給她補。

回憶起來這些時,秦聞渡笑了。

言月回了老宅,這是言月一個同學給秦聞渡的信息。

秦聞渡也知道言月的這個習慣,每年,差不多四五月的時候,言月總會回去言家的老宅住一段時間。

這是秦聞渡精心挑選的時間。

秦聞渡收拾停當,抱著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玫瑰,來到了言家宅邸。

昨天晚上,他在自家往外看,看到言月臥室方向亮著小燈,約莫到了三點的時候才徹底關掉。

言月以前很少熬這麼晚,不過,秦聞渡想,人到底還是會改變的,或許是她回了故地失眠,睡不著。

秦聞渡在一樓大門處按響了門鈴。

他頭發打了厚重啫喱定形,都往後梳,露出額頭來,手裏抱著的玫瑰散發著清香,看起來,像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大孔雀,有幾分滑稽造作的英俊。

言家的門打開了,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

男人站在清晨微涼的薄霧裏,身材頎長,背脊筆挺,烏黑的額發微微濕著,有些亂。他並沒有刻意修飾自己,整個人卻有種說不出的氣質,很清新的冷調,像是雪竹和冷月。

秦聞渡驚呆了,“你……你怎麼會在言月家?”

許映白自然不會回答這種問題。

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襯衣,扣子沒完全扣好,領口下幹淨的皮膚上,能看到一個齒痕,很新鮮,咬得很重,明顯沒收力氣。

秦聞渡幾乎維持不住表情。

都是成年人,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言月以前喜歡他,但是對男女之事很抗拒,對他的身體一直沒表現出過太大興趣,秦聞渡甚至曾經懷疑過言月是不是性冷淡,隻是在履行女朋友義務而已,而且她很保守,他最多也就和她接過吻。

怎麼跟了許映白後,一下就有興趣了?

許映白聲音也是冷調的,聽不出多少情緒,“有什麼事情?”

“我……我找言月。”他聲音發澀,幾乎拿不住手裏的花。

對著許映白,他甚至不敢發怒。

他淡淡道,“胡鬧太晚,月月還沒起。”

這時候,他身後再度打開,女孩光腳趿拉著拖鞋出來了,她穿著一條奶白色的寬鬆睡裙,隻露出了一點點纖細腳踝。腳踝上還殘存著一圈顯眼的刺目紅痕,隨著她行走,露出的一截小腿上,依稀見到星星點點斑駁吻痕。

女孩發絲柔軟地垂落在肩,黑發下,露出來了一點點小巧瑩潤的耳垂。

她變了很多,像是一朵晨曦裏,含著露水的梔子花,純稚和美豔這兩種完全矛盾的氣質竟然能被融合在一個人身上。

言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起來就發現被窩空了,許映白不在,於是習慣性來找他。

言月壓根沒抬眼看秦聞渡,她從背後環住了許映白的腰,把麵頰貼在了他背上,聲音很軟,帶著一點點啞,“哥哥,你怎麼走了?”

許映白在她發上揉了揉。

秦聞渡幾乎要崩潰,玫瑰散落一地。

這是他上次在禮大後,第一次見到言月,卻是在這樣一個時間。

“言月。”他發現自己嗓音難聽極了。

言月抬眸看了一眼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這一瞬間,他覺得身上緊繃的西裝褲勒得人發疼,發膠和香水刺鼻的味道嗆入鼻腔,他手裏拿著的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