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現在還處在尷尬期,如果她的態度太生硬,隻會讓關係更加緊張。
遲意無奈,囑咐他到場後不用表態,一切有她。
周寒舟把帽子一叩,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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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遲意第一次來井禾。
矮小破舊的辦公樓承載了她少女時代的夢,可惜造化弄人,沒想有一天,她會以敵對者的身份進入。
接待的人態度惡劣,拍掉遲意伸過來示好的手。
周寒舟火氣噌的竄上,卻被她攔住。
遲意拿了遝資料遞上前,接待人看完,臉色煞白,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遲意慢條斯理地說:“做生意講究規矩,尤其這行,分寸感很重要。貴公司為了威脅周寒舟,不惜下藥、跟拍等,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我特意學習了一下,將貴公司旗下幾位藝人的私生活整理成一份資料。如何?驚喜嗎?”
“……”
接待人抬頭,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文弱的女人。
遲意直麵,毫無懼色:“您可以通過任何手段毀了周寒舟,但我也有手段毀了貴公司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養成係’招牌。抽煙喝酒這些小打小鬧姑且不計,未成年逛夜店、早戀、跟站姐私聯,足夠震驚飯圈了。”
正要幫腔的周寒舟重新坐回去,目光探究地打量遲意,越來越覺得自己撿到大便宜。
“如果您不想鬧的兩敗俱傷,咱們就私了,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接待人嗤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有什麼資格跟井禾談條件。”
遲意寸步不讓:“周寒舟現在是悅星的藝人,而我是悅星的經紀人,所以這次見麵,代表的是悅星和井禾。當然,我完全尊重貴公司的意見,如果還要起訴,那我也就不得不把這些內容先發給媒體朋友了。”
“你威脅我?”
“嗯。”
遲意坦然承認。
周寒舟沒忍住,壓低帽簷遮住上揚的嘴角。
接待人無計可施,讓他們稍等,出去片刻又折返,帶了一份簽字的和解書。
遲意目的達到,準備離開,卻聽見負責人哼了句“白眼狼”。
腳步猛地滯住,她冷聲道:“什麼?”
負責人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尖,“我沒說話,你聽錯了。”
聽錯個屁!
遲意咬牙。
她本就一肚子火無處可發,現在這人正好撞到槍口上,索性趁機鬧一鬧,讓他們知道周寒舟也是有人護著的,往後就不敢再輕易打壞主意了。
“周寒舟在貴公司做藝人的時候,得到的是什麼樣的待遇,您不清楚?”
遲意怒斥:“十四歲結束訓練回家,同行的工作人員玩消失,讓他自己拎著五個大箱子趕火車。冬天半夜結束演出,卻沒被安排酒店,站在會場樓下被私生圍觀。成團到現在掰著手指頭數,他的個人舞台有超過個位數嗎?”
外麵的工作人員被這動靜驚到,紛紛探頭張望。
“遲意。”
周寒舟攔住她,怕真的吵起來。
遲意平複下心情,緩緩道:“有些事彼此心裏都明白,非要說清楚就沒意思了。”
這一鬧,無疑給井禾個下馬威。
周寒舟出公司大樓的時候,從沒有一刻覺得如此踏實。
很難相信,這個平時溫溫柔柔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能在井禾的地盤護住他。
而徑直走在前麵的遲意簡直要羞愧而死,明明瘋狂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但聽到有人敗壞周寒舟,她還是沒忍住。
誰都不能對周寒舟不好。
誰對他不好,誰就是她的敵人。
“這兒。”
周寒舟扯住她的背帶褲,遲意腳下打了個轉兒,跌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