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8章(3 / 3)

卻使得原本站著回話的昌親王一下子跪倒在地,伏地磕首:“臣該死!”

“你們別左一個該死,右一個該死的,朕並不缺該死之臣!”夏侯燁從牙縫之中發出聲音,“朕可以肯定,葛木林的這一出,不過一個時辰,便會傳遍整個京師,人家都張織好了網了,你們還在蒙蒙懂懂地往網內闖!”

正值白日,有陽光從疏影雕窗之間投了進來,使得隔窗之處的地麵如鋪上了用金梭織成的地毯,隱隱散著毫光,與殿內金碧輝煌相襯,卻帶來莫名的冷意,如被陽光耀著的刀鋒。

不錯,葛木林的這一出,會從皇宮內院傳了出去,最終傳遍整個京師。

第九十八章動靜

殿內頓時寂靜無聲,恐怕人人都知道了其中的嚴重性,隔了良久,昌親王才道:“皇上,臣會加派人手察探他們的動靜,如有異動,臣定當……”

話未說完,夏侯燁卻是哼了一聲道:“傳大理寺孫長忠。”

昌親王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孫長忠為大理寺廷尉,為人心狠手辣,行弄起來皇室族親皆不放在眼裏,是夏侯燁於底層屠狗輩中提拔上來的,一向不與以皇室族親為首的昌親王相睦,向為夏侯燁直接掌管,夏侯燁如此做,等於將孫長忠的地位提高到昌親王之上,當眾落了昌親王的臉麵,昌親王在朝內可稱得上權傾一世的人物,也是夏侯燁唯一有血源關係的親叔叔,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如此,可他就這樣做了。

而令人驚訝的是,昌親王卻是隱忍地退下了。

我從沒有到過他的朝堂,從沒有看到過他處理事務的樣子,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他雖是一名少年天子,可已沒有人能掌控得了。

他下令不過一會兒,就有宮人急急地進門傳喏:“大理寺孫廷尉求見……”

堂上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那冷氣到了中途卻是停住了,因夏侯燁冷笑一聲:“皇叔,看來不等你派人去,他們就已成事……”

昌親王低聲回道:“皇上,臣慚愧……”

隔不了一會兒,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在堂上響起:“稟皇上,臣孫長忠有事啟奏……”

聽到他的聲音雖是低沉和緩,可不知道為什麼,又讓我想起了那冰冷陰滑藏於暗處之物,仿佛帶了那物暗夜潛行之時擇人而噬的嘶嘶之聲,讓我陡生寒意,夏侯燁掌握在手裏的工具,果然全都是這樣令人驚恐。

我強壓了心底的驚慌,從鏤空雕花處望了過去,看清楚站在堂中之人,卻全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委縮卑劣,卻是身長玉立,迎著我的側麵耳朵之上有一小塊缺失,除此之外,麵容俊朗,眼神卻是冷得可怕,我瞧得清楚,孫長忠一走進來,嚴子考與昌親王便不約而同地側過了身子,離他敬而遠之。

他的身上如夏侯燁一樣,沾滿了血腥味兒,所以,他如夏侯燁一般,使人不由自主地害怕,可夏侯燁會用爽朗與聖明裝扮,而他卻是*裸地顯現,所以,既便身上穿了金魚補服,腰有白玉佩綬,卻也抵擋不了從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寒意。

我原就知道夏侯燁的打手不同尋常,可到真正看到之時,卻是隔了既使中間隔了描金廊柱,香雕屏風,也擋不住那股肅殺之氣,他選材隻求結果,不求身世,與父王完全不同……我從心底發出的疑問,我真的……真的能扳倒這個坐於龍椅之上正處盛年的皇帝嗎?

行禮之後,孫長忠拱手而立,道:“啟稟皇上,臣一直派人暗中監視景州府,多日之前,景州府便有異動,不斷有人深夜出行訪友,出行者多屬原西夷貴親眷屬,臣見事有不妥,未得皇上下旨,臣不敢妄自行動,便派人暗中監視住那些外出訪友的眷屬,他們行動極為隱密,臣的屬下多方收集證據,彙論結果,讓臣發現,他們最近都和西夷有聯係,一開始臣以為他們圖謀不軌,可臣發現,他們卻是在查找自臨桑城之變之後來投西夷之臣的病亡之事,而臣更是發現,在他們查找之時,某些流言開始在西夷投臣之間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