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探察這股神秘而恐怖的鬼疫來源,我決定隨阿新前往疫情發生最嚴重的虎山縣禽頂鄉。
當地鄉派出所所長和縣防疫站的負責人帶我們倆來到事發地點:禽頂鄉禽頂村西側,此時全村靜悄悄的,是死寂的那種,連一聲蟬鳴都沒有,要知道現在是初夏的傍晚,南蟬正咶噪之時,而村裏的人應該都聚在鄉南的那棵大榕樹下品茗休閑。這裏人去房空,所有的病人都送進醫院,所有的人都被隔離在縣招待所裏,由縣邢警大隊全副武裝進行封鎖。
鄉陽中,更顯得這地方無比荒僻。沒有像樣的旅館,我們被安頓在一所山村小學的校舍裏。放在行禮後,我們立即前往禽頂村西,在路口,我看到一塊巨大顯目的封鎖牌豎在路中心,再進去就是禁區了。
我閉目出神,對這一區域進行搜索。
“怎麼樣?”阿新問。
“沒發現什麼東西嘛?”
“那當然了,”姓黃的所長自信地說,“整個村所有的雞都進行焚燒處理,決不會留下半隻。”
“會不會有愚昧的村民,舍不得雞而偷藏起來呢?”
“不可能的,政府出錢買雞的價格超過市場價兩倍,並且在上級監督下進行收購,不會出現資金挪用而讓老百姓吃虧的。”縣防疫站的人說。
“但是,”我走在一房人家,在那家庭院的井口停了下來,回頭對阿新說,“你看,井欄這麼低,一定是疫雞掙紮中落下井裏,再由這家人打水飲用才感染上的。”
那所長露出敬佩的神情,點點頭說:“據我們檢測,確實是這樣的。”
“但事實上,這 種雞疫已經流傳進城了。”阿新嚴肅地說,“一定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進行這種傳播,不是雞,而是比雞而古怪的東西。”
一陣冰冷的夜風呼嘯而過,令所有的人不寒而悚,心情無比沉重。
※※※
這時,帶我們來的村幹部忽然神情怪異地悄聲在黃所長耳裏嘀咕幾聲,而黃所長皺起眉毛搖了搖頭。
“怎麼了?”阿新發現他們神情有異,忙問道。
“沒什麼,剛才隊長說到古怪時,村裏的林主任想起了一件在村裏流傳很久的神秘怪事,因此問我要不要講出來。”
“快說。”我站起來大喊。
那林主任嚇了一跳,但馬上鎮靜下來,用濃厚的地方口音說:“那是故老相傳的一件怪事,我帶你們去,在路上邊走邊說吧,不然天都暗下來了,我已經安排了酒菜。”
說著,我們朝著村左側的小路朝一座長滿蘆葦的後山走去。
那村主任告訴我們:小學後麵不遠處有一間古廟,廟門口懸著一麵大鑼;廟裏有一個黑瘦的少年,是以前寺裏的和尚領養的,十分怪誕,終日守著廟門,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還有那麵大鑼,倘若出了大事,他便會擊鑼而喊,言語毫不隱諱,且聲若洪鍾,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因為廟裏沒有香火,他同時在廟前的蘆葦從裏養雞,他總是將牲畜用一條繩子拴起來,大的排在前頭,小的排在後頭,很有秩序。有人好奇地問:“這有什麼用處呢?”他冷冷地道:“這樣牽出去放牧,就一隻也丟不掉了。”那人又問:“你們這樣從小到大地排列,那麼後麵的動物不就永遠弄不清牽它們的人是誰了嗎?”
在廟前有一座“石椅”,那石椅排成一個很大的弧形,又不十分標準,準確些說應是半個長橢圓形:其中有幾顆還尖得很,排列卻正如人的下顎牙齒的形狀,那特別尖的幾顆正是犬齒的位置。在廟裏的牆上、鑼後都記了許多文字,曾有人在上麵拍下來過,但是,拍攝照片的人死在寺外的荒野裏,照片全部曝光,後來有人在縣誌察到過,發現這個廟的命件多達十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