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下午吧,我們先吃午飯。”
“我們一起?”柏奚看起來很詫異。
“柏小姐不習慣的話,我們可以分開用餐?”
“那就分開吧。”柏奚點了點頭。
“……”
問娜在旁邊目不忍睹。
好薄情一個柏小姐,裴姐說出這句話腸子都悔青了吧。
“我們再約定下午碰麵的時間地點,要不還是那家酒店?”柏奚道。
“……行,我派車送你回去。”
“謝謝。”
兩人再次分開行動。
裴宴卿坐在阿爾法保姆車裏,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哀怨地問助理:“娜娜,我是不是年老色衰了?”
問娜立馬:“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裴宴卿被她逗笑,收起小鏡子,歎氣道:“她真是鐵石心腸。”
問娜機靈接話:“不正好讓您這棵鐵樹開花。”
裴宴卿很輕地笑出聲,眼睫一低一抬,瞥過來的眼神似嗔非嗔的,中和了她臉上的清冷感,叫人骨頭都酥了一下。
問娜摸了摸自己冒出雞皮疙瘩的手臂。
再去看對方,裴宴卿已經端正坐好,準備閉目養神,聲音平和道:“到了吃飯的地方叫我。”
“好的。”
問娜在旁邊靜音玩手機,偶爾看向裴宴卿闔目的側臉。
其實裴宴卿睡著的時候和她的母親更像,五官至少有七分相似,她的臉部線條更舒展柔和些。如果她和裴椿做相同的表情,足以達到和年輕的裴椿“以假亂真”的地步。但她在大眾眼中肯定比不上時代濾鏡三尺厚的裴椿。
所以裴宴卿一直努力讓自己在所有人麵前和裴椿區分開來,包括戲路,包括表演,甚至平時的穿著舉止。
這件事已經刻進了她的潛意識裏,一旦察覺不對,就會立刻做出調整,哪怕壓抑本性。
問娜停下玩手機的手,忽然想:擁有這樣一個巨星母親,其實裴姐也背負了很大的壓力吧。
她平庸,別人會說她浪費了母親的基因。
她優秀,別人會說她一味模仿,而且比不過裴椿,還是媽媽更有魅力。她將頂著“裴椿的女兒”的光環,永遠活在她的陰影下。
所以為了成為裴宴卿,成為自己,她同時舍棄了另一部分的自己。
保姆車穩穩地停下來。
“裴姐,到了。”問娜小聲提醒。
裴宴卿睜開眼睛,接過來問娜手裏的外套披上,彎腰下車,鞋跟踩在酒店門口迎賓的紅毯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問娜隨後跟上。
改好的旗袍中午由專人送過來,裴宴卿畫好了妝,換了輛車前往柏奚所在的賓館,並讓自己的造型團隊和攝影師坐另一輛車跟在後麵。
柏奚開門,被走廊裏提著小箱子推著大箱子的一群人嚇了一跳。
裴宴卿介紹道:“這是我工作室的化妝師和造型師。”
一群人進了門,說:“柏老師好。”
柏奚受寵若驚:“你們好。不用叫老師,叫我小柏就好。”
來的人已經知道是來給未來老板娘化妝了,哪敢沒大沒小,當即眼神交流一番,嘻嘻哈哈改口道:“老板娘好。”
柏奚:“……”
一群人整齊有序地放東西,柏奚仍在消化中,裴宴卿走過來,溫和道:“今天時間緊,下次有空再讓他們改。”
柏奚隻得點頭。
穿旗袍不會弄亂造型,所以工作室團隊給柏奚做了全套妝發,自帶燈光的梳妝鏡裏,年輕女人的臉龐一點點精致奪目。
柏奚抱著改好的旗袍進了主臥。
裴宴卿早在她化妝的時候就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等待,不知為何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