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如果-有恨,-可以找我報複,身為湛氏子孫,我不能有怨言-要我失去美貌,我願意,如果-要我的性命才可以化解-的仇怨,我也願意把性命給。我不敢求-給我美貌和終生的幸福,但是我隻求-,求-不要奪走閻家的孩子。生孩子是一個女人麵臨生死的關卡,我想,-也許會在那個時候報複我,奪走我的孩子,讓我一輩子痛苦,好完成-的毒咒。我在這裏請求-,-可以奪走我的生命,但是請不要奪走閻家的孩子,我請求-……」
她虔心祈禱,插上香,頂禮叩拜。
密閉的小屋內忽然悄悄掠過一道冷風,湛離緊張地深吸口氣,彷佛聽見隱隱約約、輕柔哀怨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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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她每隔幾日,便會隻身前去祠堂,恭敬地祈求,甚至暗地裏拿錢請看守祠堂的老夫妻修整小屋,把小屋裏裏外外整理幹淨。
這天夜裏,湛離緊偎在閻天痕懷裏,享受著屬於夫妻之間的寧謐。
「我發現-最近常常一個人溜出去,都去了哪裏?」閻天痕把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我去神堂祭拜可娘。」她在祈禱時總是這麼喊,時日久了,竟有種親切感,倒像朋友一般。
「可娘?」他沒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那個發下毒咒的大少奶奶。」
「-去祭拜她?」閻天痕大為吃驚。
「嗯,她其實很可憐……」她低低說著可娘的遭遇。
「-覺得她聽得見嗎?」
「我也不知道。」她輕歎。「如果她聽得見,我希望她不要再怨恨,她應該投胎轉世,去過一個新的人生。」
閻天痕掌心覆著的小生命突然動了一下。
「這個小家夥最近動得好厲害。」
湛離流露出滿足的笑。「是啊,有可能是男孩。」
「若是男孩,爹一定高興得瘋了。」閻天痕大笑。
「你可不要重男輕女。」她正色地提醒他。
「我不會。」他吻了吻她的頸窩。「我們要生很多孩子,不管兒子還是女兒,他們都會得到最完整的愛。」
湛離微微側轉過身,接住他的吻,唇邊漾起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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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時節,閻府從上到下都引頸期盼著新生命的到來。
在冬天與春日交界的時分,湛離生下了一個男孩。
嬰兒響亮的哭聲在閻府中回蕩,似乎在回應著眾人的期待。
閻宣之抱著嬰孩,興奮得老淚縱橫,而閻夫人和湛大娘則對天合十地向菩薩謝恩,閻府上下浸瀅在一片歡天喜地中。
剛生完孩子的湛離,聽見孩子的-亮哭聲後,徹底地放鬆下來,任由心疼不已的丈夫緊緊抱在懷裏。
「阿離!」閻天痕忽然瞪住她的臉,驚訝地低喊著。「快看-自己的手!」
湛離勉強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見閻天痕把她的衣袖拉高。
驀地,她停住了呼吸,看著自己手臂上猩紅的蝶斑慢慢、慢慢地淡掉了!她太驚駭,掙紮著起身,卸下全身的衣衫細看。
猩紅的蝶斑消失了,光滑潔白的肌膚緩緩顯露出來。
「阿離──」閻天痕無法置信地抱住她。
湛離仰著臉,歡喜得不住低泣。
她彷佛看見赤色的蝴蝶飄飛滿天,遠遠地朝天際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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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府花園裏,三個小男孩拿著木劍玩比劍的遊戲,兩個小女孩則蹲在花圃前摘著小紅花做花圈。
「惡賊,看你往哪兒逃!」最小的五歲男孩擎著木劍追殺他的九歲大哥。
「阿石,你當心點兒,別亂打!」八歲的二哥很怕小弟毫無章法的亂打會害大哥受傷。
「我才沒有亂打,爹說這招叫『三分天下』!」排行最小的阿石什麼劍術都沒學會,招式的名字倒是記得挺清楚。
「胡說八道!『三分天下』才不是這樣,大哥教你『東風亂舞』!」大哥伯英陪著小弟胡打嬉玩。
「看我的『火燒連環』!」老二洛羽一劍刺去。
兄弟三個人練劍練得不亦樂乎。
「姊姊,-看!」六歲的老四合心給姊姊看她用紅花搽得嫣紅的指甲。
「好漂亮!-看我的。」七歲的老三曼雲笑嘻嘻地展示她的花圈。
三兄弟一陣過招後,老麼阿石的木劍突然飛了出去,直接命中老四合心的頭,合心立即-著腦袋大哭起來。
阿石闖下禍,心一慌,回身飛跑。
「阿石,過來跟合心道歉!」大哥伯英眼明手快,立刻抓住阿石主持正義。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石皮得很,硬是不認錯。
「合心好像流血了!」老三曼雲驚呼一聲。
「我要去告訴爹娘──」合心哭哭啼啼地告狀去。
「阿石,你再不道歉可要糟了!合心一去告狀,爹絕不會饒了你的屁股!」二哥洛羽抱著雙臂勸道。
「我偏不要道歉!爹就疼曼雲跟合心不疼我,反正爹最愛打我的屁股了,一天不打他就手癢!」阿石理直氣壯地喊。
洛羽翻了翻白眼。「爹打你還不是因為你太皮了,要不爹怎麼不打我和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