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寧平複了下呼吸睜開眼,正奇怪著對方想要做什麼,忽而聽見耳邊響起一道摻雜了些掙紮與妥協的喑啞聲音:“謝懷寧,我是真的心悅你……你也並不討厭我,對嗎?”
討厭應該是不討厭的。
畢竟他能允許晏鳳珣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他的安全防線,就說明雖然自己未曾明確定義,但對方定然是叫他看得順眼的喜好範圍。
隻不過就像他一直所說的,晏鳳珣的身份太過於尊貴,實在是做不好一個合格的情人,更別提這種見不得人的隻有身體牽絆的姘頭。若是他日後登基為帝,便是謝懷寧同意兩人可以偶爾出遊排遣寂寞,對於晏鳳珣來說,這要花費的時間都顯得奢侈。
既然如此,他們之間有什麼必要開始?
他們本就是不該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不要說掃興的話,”謝懷寧從他懷裏掙開,他的呼吸已經恢複如常,隻有微微紅腫的唇證明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是可以相擁在一起說甜蜜情話的關係,殿下如果不想做,那就應當離開了。”
那雙含情的眼睛去除燈火的幹擾,湊近了看,依舊還是一如記憶中的那般覆了冰雪似的淡漠,晏鳳珣心中恨得牙癢,他覺得謝懷寧簡直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玩弄人心的高手。
隻要他願意,謝懷寧可以讓任何人變成他的奴隸,為他的一句話生,一句話死。
而他同樣,是他腳下最虔誠的信徒。
晏鳳珣不想再聽他張嘴說出什麼叫他覺得痛苦的話,他傾下`身,重新覆住了他的唇。
紅被翻浪,一晌貪歡。
第六十章
第二日晏鳳珣睜開眼的時候, 身旁的位置已經早就空了。
屋子裏的行李被偷偷離開的謝懷寧收拾的利落幹淨,除了桌上兩隻冷了的蟹,便隻有床頭的那枚血玉被留了下來, 在秋日的晨光中透著穠豔的光。
縱然已經猜到依著謝懷寧的性子,昨夜之事不過是敷衍他, 心底早就打算著脫身, 但等真的見到了這個結果, 卻還是忍不住感到低落。
他將那玉握在手中, 許久, 起身穿戴好衣服,洗漱罷了出了門。
謝懷寧離開的時候天都還未亮,兩人酣戰了一夜,本該正是好眠的時候, 他忍著倦意起身, 看著還睡著的晏鳳珣又不放心地補吹了一隻迷煙, 隨後這才迅速地撤離了現場。
這次沒有七夕時的情潮幹擾, 謝懷寧卻能更清醒地感受到兩人的沉迷,因為太過於合拍,導致最後都有些失控,醒來的時候身體仿佛像是被馬車碾過,不可明說處存留著的異物感鮮明無比,讓他隻是坐著都顯得難捱。
謝懷寧在馬車上頻頻更換姿勢, 最後無奈, 隻能找了塊皮草墊在身下
, 側躺著小憩:原先他隻覺得他人生得過於高大, 沒想到那裏也是天賦異稟。
不過男子和男子之間到底不是正常結合, 強行在一起還是有些勉強, 如果能讓他切掉一截,那就更好不過了。
謝懷寧想:或者應該換他在上麵一次,他的尺寸雖然可觀卻也沒晏鳳珣那樣離譜,小心一點不至於叫他吃太多辛苦。
他想著,又哂然一笑:不過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麼下一次了吧?在腰後又塞了個小靠枕,他合著眼,帶著一馬車的禮物悠閑地往南苗寨趕去。
隻是寨子裏苗靈他們卻不在。
屋子裏空蕩蕩的,他伸手在桌上摸了下,浮著的一層薄灰也能說明這裏的確許久未有人居住了。
謝懷寧微微皺了下眉,又四處找了找,終於是在書桌上的硯台下發現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