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控寶庫(2 / 3)

因為找到了《還魂寶卷》,竇鯤的心情很好,麵帶笑容地說道:“林先生,你的朋友不簡單啊!他竟然要做中山靖王,哈哈,真是異想天開!”

“做中山靖王,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明白竇鯤的話。

“三百多年來,我們竇家的人都在苦苦尋找陳家的靈魂掛件。然而我們卻沒有想到,陳家的後人也在尋找我們手中的生命石柱。”竇鯤撫摸著石棺內的金縷玉衣說道:“這盞燈是最新科技的產物,出現的時間不足五年。由此可以推斷,這套金縷玉衣是陳飛製造的。他為什麼要製造這套金縷玉衣,因為他要穿著這套金縷玉衣到中山靖王墓中去迎接劉勝的靈魂啊!”

要想讓中山靖王國複活,就必須讓犧牲者身穿金縷玉衣。可是中山靖王的墓穴已經被挖開了,包裹中山靖王的那套金縷玉衣成為了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而在原來地方展出的是一套仿製品,是用塑料和銅絲編織成的。竇鯤分析得有道理,陳飛製造這套金縷玉衣,的確有迎接劉勝靈魂回歸的嫌疑。

“我可沒那麼傻,用自己的身體去迎接一個死了兩千多年的鬼。我這是給我自己留一條後路,也許千年之後,我還能夠複活呢。”

我的身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嚇得我險些摔倒在地上。我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這聲音不是韓娟的,也不是竇氏父子的,而是非常像陳飛的聲音。在我聽到聲音的同時,我手腕上的靈魂掛件又一下子變得冰冷了起來。

我猛然回過頭,卻發現身後除了竇武之外,並沒有別人。竇武緊貼在我身後站立著,臉上帶著一種十分奇怪的神情。

我長出一口氣,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別故意裝神弄鬼的好不好,很嚇人的。”

“峰哥,你怎麼帶著外人來偷我家的寶貝來了?”

我嚇的倒退幾步,一直碰到一個木架子才停了下來:“你……你是阿飛!”

剛才竇武說話的時候,無論從語氣還是神態上,都和已經死了的陳飛毫無二致。竇武的年齡至少比我大十五歲以上,他是不可能叫我峰哥的。我所麵對的竇武,竟然被陳飛的靈魂上了身。

不用我解釋,韓娟和竇鯤也知道了,我們撞鬼了。

相對於我和韓娟而言,竇鯤看到兒子被鬼上身,表現得並不焦急,也不驚慌,而是非常沉著。竇鯤上前一步,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木牌,高舉著說道:“小武,回來吧。”

陳飛(占據竇武身體的陳飛)歪著腦袋對那塊木牌左看看,又看看,突然笑了。陳飛從懷裏也拿出一塊同樣的木牌,對竇鯤說道:“老頭,誰告訴你這東西能驅邪,你上當了。嘿嘿,我就在你兒子的身體裏,你來呀。”

這樣的木牌竇鯤也給了我和韓娟一人一個,他告訴我們這東西能夠驅邪避凶。當時我還真有點相信,卻沒想到隻是一個鬧劇。我把那塊木牌拿出來,丟在地上說道:“阿飛,你怎麼……還在這裏?”

“這是我的家啊。”陳飛走到石棺前,大咧咧的坐下來,說道:“我的寶貝們都在這裏,我必須日夜守護著,萬一被你們這些小偷給偷走了,我怎麼向列祖列宗交待啊。”

我很愧疚。陳飛說得沒錯,我們現在扮演的角色,的確和小偷一樣。“阿飛,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我遇到了些麻煩,必須在你這裏找到解決的辦法。”我解開左臂的衣袖,舉起靈魂掛件說道:“自從我得到這個東西之後,總會有鬼魂來糾纏我,我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我們隻是來看看《還魂寶卷》的內容,絕對不會帶走你家裏任何東西的。”

“你撒謊!”陳飛突然勃然大怒,用力拍擊著石棺:“你們破壞了寶庫的大門,你們還偷東西。你拿走了我爺爺的筆記本,而這個混小子偷的東西更多。”

陳飛撿起竇武用的那個背包,打開口往外一倒,一陣稀裏嘩啦的響動,除了那個可怕的激光器和一些工具之外,竟然還倒出來十幾件玉器。陳飛把地上的玉器一件件撿起來向我展示:“看看,你看看,這可是我們陳家的極品收藏啊!卻讓這小子偷偷塞進了背包。”

“竇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我有些憤怒。竇家父子口口聲聲宣稱,一件東西都不拿,卻沒有想到在竇武的背包裏竟然有十多件玉器。

“這……這……”在證據麵前,竇鯤顯得手足無措了起來。竇鯤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老淚縱橫道:“阿武,你這個不孝的孩子啊,你把我們竇家的臉都丟盡了啊!”

看竇鯤傷心的樣子,我相信,竇武偷東西的確不是竇鯤授意的。我把《德林手劄》拿出來,向陳飛遞過去:“阿飛,我之所以拿這本日記,是因為它和靈魂掛件有關聯。”

陳飛伸手去接,在沒有觸碰到手劄之前,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一驚,向後退了幾步:“我們最好不要有身體接觸,你手上有靈魂掛件,能夠吸引靠近它的靈魂。我們陳家雖然是盜墓世家,對付這種東西有一定的法門。不過,我還有許多事情未了,並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我說道:“阿飛,你有什麼事情需要辦理,告訴我,我一定替你辦到。”

“白靈呢,這麼長時間了,白靈怎麼沒有來過?”陳飛的話有些傷感:“我變成了鬼魂,非借助真人的身體無法離開這套房子,我想在我臨走之前去見見她。”

攝像機無法錄下的人影

自從陳飛的鬼魂上了竇武的身體,已經過去十來分鍾了,大家也從最初的恐懼變得平靜。

陳飛雖然是一個鬼魂,但是從目前的表現來看並不是一個惡鬼,他雖然揭穿了竇武的偷盜行為,但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報複的意思。

“阿飛,白靈……她正在打官司。”猶豫再三,我還是把白靈和陳鵬之間的訴訟照實說了:“白靈現在很可憐,你能不能幫幫她?”

“陳鵬這個該死的東西!當年我爺爺趕他父親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吃奶的孩子。現在過去幾十年了,他父親不來找我要財產,他卻來了。”陳飛氣得咬牙切齒:“林哥,樓上有攝像機,你去幫我拿來,給我拍攝一段錄像送給法院,我要親口證明白靈是我的老婆,我的遺產應該由白靈繼承。”

“不必,我帶來了。”竇鯤拿出一架巴掌大小的微型攝像機說道:“陳飛先生,請你離開我兒子的身體,我給你拍攝錄像。”

“好,謝謝老爺子。”陳飛從棺材上跳下來,離開竇武的身體。

變成鬼魂的陳飛,身影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可以看出,他和我記憶中的陳飛一模一樣。我真想走過去抱住他。可是我知道,我們已經天人兩隔,我所能抱住的隻能是一團空氣。

竇武一個跟鬥栽倒在地,揉揉眼睛,看看他的父親竇鯤,低頭說道:“對不起爸爸,我……我突然感覺到很困,睡了一會兒。”

“站到我身後來。”竇鯤對竇武擺擺手。

竇武乖乖地站起來,走到竇鯤的身後。當竇武看到我身邊的陳飛的時候,臉上先是一鄂,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竇武勃然大怒,大叫一聲就要撲上來和陳飛拚命,卻被竇鯤一棍子打了回去。

竇鯤打開攝像機的開關:“陳先生,開始吧。”

陳飛對著攝像頭擺了一個很酷的造型,臉上帶著招牌式的微笑。陳飛指著周圍琳琅滿目的寶貝,朗聲說道:“我——陳飛,今年二十三歲,是這座小樓的合法主人,也是這滿屋子的寶貝的主人。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為了防備萬一,今天我鄭重宣布,如果有一天,我不幸過早地離開這個世界,那麼這裏所有的一切,包括古董一條街九十八號住宅的產權,將全部由我摯愛的妻子——白靈小姐擁有,任何人都無權窺探……”

陳飛的話講了大約五分鍾,著重敘述了他和白靈之間由相識到相愛再到同居的過程,證明他和白靈之間雖然沒有登記結婚,但是已經形成了事實婚姻,白靈有權利繼承他的遺產。另外陳飛還特別聲明,這些玉器都是他祖上傳給他的,以證明他擁有這些玉器的合法性,他擁有絕對的權力對這些玉器的歸屬做出授權。

最後,陳飛指著我和韓娟說道:“以上的話是在我意誌清醒,自由自願的情況下說的,具有合法的遺囑效應,我身邊的這位林峰先生和韓娟小姐就是見證人。為了答謝林峰先生和韓娟小姐,我特別聲明,一旦這份遺囑有執行的一天,白靈小姐必須拿出我財產的百分之二十,平均分贈給林峰先生和韓娟小姐。”

我連連擺手說道:“不必了,阿飛,這是我應該做的。”

為了驗證錄像的效果,竇鯤在陳飛說完之後,把剛才的錄像調出來播放。可是,竇鯤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他拿著攝像機的雙手開始顫抖,腦袋也不住地搖晃。

我感到奇怪,拿過攝像機一看,也呆住了。攝錄的畫麵裏根本沒有陳飛的影子,隻有左側的我,右側的韓娟,以及中央的玉器。攝像機不僅僅沒有錄上陳飛的影子,就連他的聲音也沒有,整個畫麵是無聲的。一直到最後,畫麵中的我擺手的時候,才出現了人的聲音。

竇鯤搖搖頭:“陳飛先生,你並非真實的存在,攝像機無法錄到你的影子。我們之所以能看到你,也能夠聽到你的聲音,隻不過是你靈魂的能量影響了我們的大腦,令我們產生的幻覺而已。”

“怎麼會這樣?”陳飛急了,搓著雙手說道:“沒有有力的證據,白靈就被陳鵬那小子欺負了啊。”

陳飛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四處尋找,當他看到湊上來的竇武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哈哈,就是你了。”陳飛一個箭步撲上去,鑽進了竇武的身體。

竇武本來想躲,無奈陳飛的動作太快,在竇武失去自己的意識之前,他憤怒的吼叫道:“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我!”

陳飛哈哈大笑:“因為你最合適啊。這裏一共四個人,女人我是不會上的,感覺會很奇怪。你老爹是一個糟老頭子,我也不喜歡。峰哥就更不能上了,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嘿嘿,誰讓你剛才偷我的東西來,這是小小的懲罰。”

陳飛整了整竇武的衣服,又拿起一個玉盤照了照:“嗯,雖然很粗俗,但還是滿壯的。以這樣的形象去見白靈,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陳飛說完,舉步就往外走。

“阿飛,你現在不能出去。”我說道:“現在是白天,外麵有很多人在看著這套房子,你一出去,我們就被發現了。”

陳飛笑道:“我是鬼,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看不到我。林哥,跟我一起去吧。我擔心我無法對白靈解釋清楚,或者我解釋清楚了白靈會嚇到。”

“不行。”竇鯤堵到門口,用拐杖指著陳飛說道:“竇武是我的兒子,我不允許你褻瀆他的身體。”

陳飛不屑一顧地說道:“就憑你,也想攔住我?想打架是吧,盡管往我身上招呼,看看是我受傷,還是你兒子受傷?”

竇鯤臉上露出輕蔑的神情:“陳先生,你隻不過是一個新鬼,你所知道的事情還很少。而我們竇家卻是研究鬼魂兩千多年的家族,對付你這種伎倆,我還是有辦法的。不信,你往前走一步試試。”

“走就走,誰怕誰啊!”陳飛說完,就要往前走。

可是奇怪得很,他的身體雖然已經前傾,但是腿卻沒有往前邁動。“撲通”一聲,被陳飛的靈魂占據的竇武一頭栽倒在地板上,牙齒被碰掉了一顆,鼻子嘴巴鮮血直流。

“我雖然不能把你從竇武身上趕出去,但是我卻可以讓你寸步難行。”竇鯤得意地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一個忙,我就讓我兒子也幫你一個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