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停下了手中的繡活,眼神變得恍惚,良久之後方才答她,“是的。”
“你說,張家是不是不想認這門親事?”好歹也回了張家,就算是外室之子,也是富家公子,怎麼可能和書院山長家的女兒結親?
“雲娘不知。”雲娘微低著眼瞼,繡花針穿過繡布,在梅花的花心中挑出一點花蕊。
到了與鋪子上約定對帳的日子,薈娘與芳娘帶著嫁到莊子裏的荊娘一同進了玲瓏閣,如今陳夫人既然已明言不再插手,陳籽妍便在一樓辟了間屋子,當成理事之用。
荊娘性子潑辣,在府裏時得罪了不少人,先夫人深知她的脾性,將她嫁至遠在綿縣的莊子上,心存讓她避開的意思。因不喜陳夫人,這五年來從不曾踏進陳府半步,都是由她夫家來府裏麵見老爺,但今年不同,她得了信說是大郎與小娘子找回來了,興衝衝地跟著夫家一起回了雙流縣。
“荊娘見過小娘子。”荊娘一進門直接就跪在了陳籽妍的麵前磕頭行禮,臉上的喜色怎麼也藏不住。
得知陳籽妍麵見管事娘子,荷娘一改平常地守在了她身邊,當年從蔣家陪嫁來的人聚齊一堂,自然不能少了她,“荊娘來了,咱們姐妹多年未見,你如今可真不同了,瞧瞧這衣服行頭,府裏的夫人小娘子也不過如此,走在外麵誰能看出你隻是個管事娘子。”
荊娘聽她的話,臉色一變,一掌拍開她的手,“成天呆在鄉下,好不容易來見一回小娘子,當然得把最好的衣服穿出來。荷娘,你可是覺得羨慕,要不這樣,咱倆換一換。”
荷娘笑著的臉一僵,嘿嘿一聲,“這可是夫人當年的安排,哪是我能說換就換的,再說了,如今小娘子可離不得我。”
陳籽妍看了看荊娘的打扮,雖不入時,衣料卻是上成,穿在她身上確是顯出幾分貴氣,但與府裏的夫人相比還是差了不少,荷娘這張嘴啊,想到此不動聲色地敲打著,“雖說是娘親當年的安排,你若是有此心,我也不會阻了你的前程,我這院子裏清苦,別說和外頭比,就是比夫人身邊的人,那也差了十萬八千裏。”
“小娘子可別嚇我,我可是哪都不去的。”荷娘心一顫,可巧丁香端了茶水進來,立馬就接過,討好地送到陳籽妍麵前。
“別人不說,就那芙蓉,模樣長得好,行事大方得體,琴棋書畫樣樣兼能,夫人可是喜歡得緊,咱們家裏有誰能越得過她?”
荷娘不樂意地輕啐一聲,“那又如何,總歸是個奴才,可比不小娘子這般尊貴。”
“是啊,奴才就是奴才,若是癡心妄想要當主子,可沒個好下場。荷娘,你可是見識過的,哦!”荊娘冷插一句,讓荷娘血色盡失,一時盡不知要怎麼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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