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喝了一點酒的關係,在從北京飯店返回學校的路上,林適一欲望特別強烈,他一直在撫摸坐在汽車後座上的蜜雪兒。蜜雪兒靠在男朋友懷裏,望著車窗外奇異的燈光,心想,這一切是多麼奇妙啊。出租車終於停在了校門口,林適一用微醉口吻對雪兒說:
“寶貝,幫我把賬付了,我兜裏的錢恐怕不夠了。”
蜜雪兒這才想起他舅舅給的那一百塊錢來,忙從皮包裏拿出二張票子遞給司機。
司機收下錢,卻說了句讓林適一和蜜雪兒都摸不著頭腦的話,他說:“你們還是學生呢吧?”蜜雪兒覺得,司機一定是在後視鏡裏看到了什麼,蜜雪兒覺得有點難為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在天色已晚,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倆精神正處於亢奮狀態,誰也不願意回宿舍去睡覺,但又沒有地方可去,就在校園裏一圈一圈地散步,說著情呀肉呀的情話,把對方的手都攥出汗來。
後來他們來到女生宿舍樓後麵的那些小樹林裏做愛。他們處在激情狀態,有點不顧一切的味道。林適一讓蜜雪兒靠在一顆柔韌的小樹上,一把撩起她的裙子把手伸了進去。“你濕了……”他湊近她的耳朵喃喃低語。
蜜雪兒感覺到四麵八方伸出無數隻手,在她的胸口和下體來回穿梭,把她的每一寸肉都摸遍了。她的四肢已經不聽使喚,任由別人擺布。乳房被人從衣服裏麵剝出來,兩顆圓潤水果似地懸浮在空中,他用嘴唇去追逐那黑夜中的乳尖,而那乳尖卻上下跳動著,無法進入到他的口中。他隻好停止了下麵手指的動作,像裹糖似地吸吮著,一口吞了她的乳房。
這一夜,蜜雪兒的乳房被喚醒。
但是,她又掃興地想到舅舅。她在胸口被男人揉搓的同時,掃興地想到了這個人的舅舅。
他們開始做愛,小樹發出吱嘎的響聲,好像承受不住,隨時可能斷掉似的。他們愛得要死要活,欲念在爬升,高潮即將來臨,連黑夜都被他們攪得有了響動:起風了,嗚嗚的風聲在他們耳邊響起,他們不管,他們隻管來自於身體內部的風暴,那風暴震蕩著全身,欲死欲仙,高潮中蜜雪兒還念念不忘出國,她用微啞的嗓子輕輕喊出來:“你一定要帶我出國!可不能忘了哦!”
一個女子,在性高潮中還喊著“你一定要帶我出國!”對林適一的震撼比經曆一場地震還要大。若幹年後,林適一想起這一幕來,是有些悲涼的。他不知蜜雪兒是否真的愛過自己,還是隻是為了出國,才跟自己在一起的。他真的有點搞不懂她,這個女人對他來說自始至終是個謎。